其部而下占據的代地(主要的區域在后世的張家口、大同、呼和浩特、包頭之間,北到二連浩特等地),北鄰柔然,西近鐵弗匈奴,南與鮮卑慕容氏的魏國接壤,為對付柔然和鐵弗匈奴,它們與魏國算個盟友,此回魏國北伐柔然,拓跋鮮卑亦有出兵相從。
在定西國夏人的眼中,拓跋鮮卑與鮮卑魏國、鐵弗匈奴和蒲秦,沒甚不同,都是敵人。
聽了禿發勃野的回答,莘邇心知他是在委婉地表達忠誠,笑了笑,親熱地拍了拍他的胳臂,拉他在身邊坐下,沒再繼續此一話題,問羊髦道:“鐵弗匈奴與拓跋鮮卑有血緣關系,趙猛敗亡,其子尚投奔拓跋;士道,為何近代以來,鐵弗與拓跋卻多相斗?”
“我朝遷鼎之時,拓跋鮮卑正盛,趙猛之子趙虎初臣服之,后自以為眾落稍多,乃舉兵外叛,與白部鮮卑聯手,寇攻朔州的新興、雁門。朔州刺史因召拓跋鮮卑,合兵進擊,大破之。
“趙虎引殘部西入朔方郡。從那以后,趙虎、及其子趙豹子,到現在的趙豹子之子趙宴荔,祖孫三代,便以朔方為基,先附偽秦,蒲秦建國,又附蒲秦,常與拓跋鮮卑戰斗,勝少敗多。”
聽完這段歷史,莘邇嘆道:“難怪時人評價鐵弗趙氏,以‘叛服無常’為貶!”顧對左右,感慨地說道,“人孰無志?趙虎祖孫,本匈奴貴種,不甘人下,可以理解,但不顧實力不足,因一己野心,妄圖天命,致使連年戰火,累及部民,己身獲狡詐之惡名,卻就是鼠目寸光!”
到的此世一年,“天命”之說,莘邇雖然不信,卻也能夠入鄉隨俗,隨手借用了。
禿發勃野等都一副贊同的神色。
禿發勃野佩服地說道:“將軍對鐵弗匈奴的評議甚是。”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了且渠元光,心道,“元光那蠢猴子,不也是這樣么?‘識時務者為俊杰,通機變者為英豪’。從學陰師多年,唐人典籍里的灼灼至理,他半點沒有學到!”
莘邇不了解這段歷史,卻是不知,原本的時空中,“天命”還是給了鐵弗匈奴一點的,后來建立“夏”國的赫連勃勃,就是鐵弗匈奴人。比照這個時空鐵弗匈奴部大的傳承次序,赫連勃勃的父親劉衛辰,大致就相當於現下的朔方占據者趙宴荔。
禿發勃野親自帶人給莘邇搭好了住帳,夜色已晚,莘邇入帳休憩。
從軍帶的帳篷不多,大部分的兵卒只能露天睡覺。
莘邇原本想著與兵卒同甘共苦,但羊髦等人以他“身為主將”為由,堅決請求他在帳中休息。
羊髦等人說的有理,這一次遠襲,已經很危險了,作為主將的莘邇要再感個冒、發個燒,沒有精神指揮作戰,那這場仗就不用打了。因此,莘邇接受了他們的諫言。
當晚,如前幾夜相同,禿發勃野、向逵、魏述三營環繞莘邇的主帳,三人輪番宿衛至曉。
第二天一早,三軍開拔。
在元光等找到的泉眼處取夠了備用的水,行到下午,前邊斥候來報:離溫池已經不遠。
經溫池北上二百里,便是莘邇此戰的頭個目標,秦時的河套故城三封縣。
羊髦的兩條計策,需要提前準備,以候投入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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