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心道:“王都、隴西,兩個天地。王都里頭,閥族稱大,子弟風流;隴西邊地,豪強稱雄,子弟尚武。如論文采、理政,隴西的豪族固遜於閥族;而疆場陷陣效死,閥族何及豪強!”又想道,“我這趟西域是來對了。只要我舉措得當,看來不但可以得到海頭、高昌、伊吾的三支部隊,并且能夠借此,收攬到一批可供我驅使,用於沙場的能戰將校。”
想及此,莘邇來臉上的笑容越發地和藹可親,言辭也越發地謙虛親熱。
張韶等人當晚設宴,招待莘邇、索恭、北宮越等。
在海頭的時候,索恭只是設宴款待而已,張韶比索恭會來事兒。
是夜宴罷,他弄了兩個西域美伎,剝光了,用錦被卷著,給送到了莘邇的住處。
美企是被四個婢女抬著送到的,婢女中領頭的拜倒地上,轉述張韶的話:“家主說,隴內雖不乏胡婢,然高昌尤多。這點鄙地的小小特色,難表心意。敢請將軍笑用。”
不止莘邇,羊髦、張龜、北宮越、索恭、隗斑等頭面人物,也都收到了他的這份“小小特色”,可謂面面俱到。只不過,比不上莘邇的一下兩人,羊髦諸人各只收到了一個美婢而已。
食色性也。
一頓酒宴,數個美女,次日再見,北宮越等與張韶的關系竟就好像親近了許多。
部隊在高昌休整了兩日。
派到焉耆、龜茲的斥候歸來,匯報了兩國國內的情況。
焉耆國內混亂一團。
龜茲王緊急下令,把城外的百姓悉數納入城中,看架勢,是要做頑抗了。
莘邇召集諸將、謀臣,商議用兵的方略。
大家七嘴八舌,各表己見。
隗斑撫著胡須,建議說道:“兵貴神速。龜茲王已經在做備戰,竊以為,最好不要給他充足的時間,不如立即起兵,殺攻其國!”
莘邇以為然,接受了他的意見。
張韶手摸肚皮,獻策說道:“焉耆是個小國,將軍今統王師雄兵至,料焉耆必不敢反抗;又,焉耆往常備受龜茲的欺凌。綜此二條,末將陋見,以為焉耆似不必急伐,可先遣使招降之。其如降,則省了一場攻戰;其如不降,滅之不晚。”
莘邇從善如流,也接受了他的意見。
諸部兵馬合攏,計步騎兩萬余,於次日出發。
未至焉耆境,使者已然歸來,稟報說道:“焉耆王聞王師討龜茲,喜不自勝,自請從軍。”
不但降了,還愿意出兵助莘邇的聲勢。
索恭、張韶皆地頭蛇,對西域諸國的情況比莘邇清楚,兩人的兩條獻計,都是宣告成功。
入到焉耆,莘邇嚴令部曲,沿途不許騷擾百姓。
兵到焉耆王城外。
深目高鼻,須髯茂密的焉耆王引臣屬迎接,說著流利的唐話,口稱臣,五體投地地下拜。
焉耆沒多少勝兵,湊出了千余人從征。
莘邇為了宣示華夏是個禮儀大邦,從來以德服人,遵從春秋古義,役其兵可也,不用其王,沒讓焉耆王跟著,僅留用了他貢獻的部隊,將之交給張韶統帶。
出焉耆,過尉犁,行不多遠,到了龜茲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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