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髦諫道:“在朝諸公,多守成之士。今戰國也,我隴偏僻而貧,如果只守,候虜秦、虜魏分出勝負,則我朝亡不遠矣!唯獨明公,銳氣進取,為朝野士民所望,一身系我朝安危,國家的政務雖然重要,明公也要注意身體的保養啊!”
莘邇笑道:“士道良言,焉敢不從?”
……
三天后,張龜回報。
他說道:“明公,查得近日,謁見過麴侯的人很多。只有一人最為可疑。”
“誰?”
“七天前,執法御史賈珍夤夜求見麴侯。”
莘邇心頭一沉,說道:“賈珍?”
“龜親詢問了那晚巡街的吏卒和永興里的里魁,確是賈珍,他還帶著一股酒氣,像是才喝過酒。因為當時已過三更,犯了宵禁,巡夜的吏卒本要把他拿下,他出示了執法御史的印章,自報名姓,乃才得免,所以那吏卒對他的印象很深。”
永興里,是麴爽所住之里的里名。
按照法紀,犯了宵禁的人,是要被治安機構處罰的。執法御史的品秩雖低,權力很大,賈珍且是張道將的好友,那吏卒也有聞知,是以沒把他抓下,但對他的印象難免就會深刻了。
張龜繼續說道:“明公,公以與賈珍昔為同僚的緣故,素來禮敬賈珍,但無論公私場合,賈珍一向對明公殊無敬意,常有怨望。
“龜與士道、千里都認為,這應該是與賈珍和公曾共與先王經過患難,而明公因為才干,得到了先王的重用,賈珍卻未能達貴,他嫉妒明公之故。
“賈珍嫉恨明公,又與張道將交好。明公,他完全合乎公對泄密之人身份的推測!龜以為,泄密的肯定就是他了!”
莘邇喃喃說道:“真的是子明么?”
“絕對是他!”
“我該怎么辦?”
張龜不知莘邇是在自問,只當是在問他,回答說道:“賈珍挑弄明公與麴侯的關系,明公與麴侯并為國家支柱,若生隙怨,朝堂亂無日矣!他無視后果,妄自肆為,必須嚴懲!”
“嚴懲?”
“賈珍雖明公三命五申,嚴命官吏恪盡職守,他仍不理政務;昔時,他在牧府任吏,只因同僚多瞅了他幾眼,他就惡聲相向,對那個同僚痛加辱罵;任執法御史以今,非但少有糾劾之舉,自身不正,放蕩形骸,日前又犯禁夜行。明公,數罪并罰,可以處之矣!”
莘邇深深地嘆了口氣,好久沒有說話。
張龜問道:“明公可是念舊情,不忍懲之么?明公,如不懲之,他再搬三弄四,致使明公與麴侯勢如水火的話,朝堂危矣!我定西危矣!明公,私情焉可壞國事?”
莘邇心道:“我不是念舊情,我是念舊錯啊。”無法對張龜明言,從來都是遇事果決的他,猶豫了良晌,說道,“且不急懲處。你把他找來,我見見他。”
張龜大為不解,心道:“明公素來剛毅,今卻怎么優柔?”問道,“明公?”
莘邇疲累地揮了揮手,說道:“去吧。我在這里等他。”
張龜無奈,只得尊令,去尋賈珍來見莘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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