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一個壞處,該如何才能把其影響降到最低?
……
高充身為剛回國的使臣,今天也參加了朝會。
朝會的的第一部分內容,就是由高充匯報江左朝廷給令狐樂和莘邇的封拜,及他在江左的見聞。隨之,才是氾寬的上書進言。
高充早前不知道莘邇有攻朔之謀,回來后才知道的。
當時他就懊悔,不該在秦州的時候對令狐曲說“桓蒙有意請定西協助伐蜀”。
今日朝會上,果聞氾寬以此為武器,破壞掉了莘邇準備已近兩月的攻打朔方之事,他更是追悔不已。
朝會散了,出到宮外,他追上莘邇,悔恨地說道:“壞明公攻朔之策者,非錄事公,實為我!敢請明公治罪。”
莘邇寬容地笑道:“我欲攻打朔方這件事,你之前并不知曉。不知者不罪,何罪之有?況助桓公伐蜀,於我朝亦大有利,你非但無過,而且有功!”
高充固請罪。
莘邇佯裝不快,說道:“卿以愚蠢視我么?”
高充愕然,說道:“充豈敢?”
莘邇笑道:“遷怒於人,那是蠢貨才干的事!更別說,攻朔之策,卿原本不知。就算遷怒,我也無從遷怒於卿啊?卿素從容,今日緣何這般狹促?”
瞧見氾寬昂首挺胸地也從宮中出來了,陳蓀等先出來的,則不住地往自己這邊打望,莘邇捉住高充的手,拉他共上己車,笑道,“拓跋倍斤的從子拓跋亢泥在都,我今晚宴請於他,你跟我一起參加!拓跋部遠在邊野,受我王化浸透不深,你剛好可以給他講講咱們大唐的江左人物!給他開開眼界。”
坐在車上,回家的途中。
想到朝會上氾寬口若懸河的姿態,莘邇不被高充注意的輕輕皺了下眉頭。
令狐京與氾家的來往越來越密切。
只一個令狐京或令狐曲,或者只一個氾寬,都無足輕重。
但他們兩邊,一個是現今手握封疆大權的宗室,——秦州雖小,只有三郡,行政單位卻是州,乃是能與隴州、沙州并列的高官重職,且令狐曲手底下,不管多少,還有兵馬;一個是朝中名義上的群臣之首,一外一內,內外相應,若是置之不理,任其發展的話,恐怕早晚會成為一股強大的勢力。
莘邇微笑著落目高充臉上,聽他說話,分神想道:“令狐曲、令狐京兄弟與老氾父子間,令狐兄弟以宗室之親,出掌邊州,是關鍵。令狐兄弟中,坐擁秦州的雖是令狐曲,但名聲大、有智謀的是令狐京,也就是說,他兄弟間的關鍵,又在令狐京。
“桓蒙請我定西協助伐蜀之事,令狐曲首個告訴的人,只能是令狐京。建議氾寬上書,破壞我攻朔之策的,必然便是令狐京了!上次氾寬阻我攻朔,我猜是陳蓀給他出的主意,但后來發現,陳蓀那幾天并沒有登氾寬的家門,於今看來,是我猜錯了,也定是令狐京無疑!
“相當長的一段時月里,我只把令狐京當作了是一個善於清談的名士之流,倒是小覷了他。我得找機會,試探試探他,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令狐京一直白身,沒有官職,莘邇以前確是對他頗有忽略;結果一不留神,就被令狐京給他狠狠地使了個絆子。令狐京,已到必須解決的時候了。但怎么解決?尚需尋找機會。
莘邇渾若無事地與高充談笑不絕,把思維從令狐京身上,轉回到了拓跋倍斤和晚上宴請的拓跋亢泥身上,心道:“該怎么把我‘失信’的影響降到最低,以免我再用兵朔方時,拓跋倍斤不再信我?與千里、士道、長齡、景桓、異真等議了兩次,也沒商量出個好辦法。……罷了,為今之計,老子也只能用我慣伎,‘以誠取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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