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山圖說道:“敢問將軍,不知打算何日動身?”
“我什么時候動身都可以,但在之前,主簿且須把身體調理好啊。我觀主簿面皮紅漲,坐不穩當,想定還是那碗酪漿惹的禍。主簿先請下去休息,明日我給主簿回話,可好?”
習山圖也真是難受至極了,上下兩口,都仿佛要噴薄而出,他心知不能再逞強了,否則,只能會當場出丑,便說道:“那下官就明日等待將軍的回復。”不敢用力,小心翼翼地從榻上下去,不忘禮節,沖莘邇行了一揖,在從吏的攙扶下,慢慢地挪出到了室外。
自有莘邇帳下的吏卒引他去住處歇息。
唐艾、李亮、羅蕩、且渠元光等人,放聲大笑。
莘邇指著唐艾,笑道:“卿之此法,未免促狹!”
激將習山圖,讓他喝下酪漿,使其脾胃不適,以遏其氣的主意,正是唐艾所出。
唐艾笑道:“我只知南人不善飲酪,又哪里能知,他不善至此!”
且渠元光收住笑聲,誠懇地說道:“將軍,元光愚見,這個成都,萬萬去不得啊!”
“為何?”
“劍閣為我所得,荊州上下難免怨憤。適才習山圖身體不適,而還一意堅持,要求將軍遵從桓荊州之檄,可知桓荊州此次請將軍入成都,必定別有所圖。將軍是我一軍之主,萬一在成都被困,如何是好?”
“你說的有道理。”莘邇轉問唐艾,說道,“千里,卿有何見?”
唐艾說道:“明公那日問過艾,成都該不該去之后,艾經反復斟酌,現下以為可去。”
“哦?”
“可去的原因有二。”
莘邇說道:“你說說看。”
“桓荊州伐蜀,只帶了精卒萬人,成都雖克,蜀兵尚有頑抗者,當此之時,即便不滿劍閣為明公所得,為安定蜀地,桓荊州也無力來與我戰。此其一。”
“不錯,軍事上咱們不落下風。”
“荊州北接虜魏、虜秦,桓荊州身負戍邊重任,是不能長久離開荊州的。他入蜀至今,已有一月,馬上就到深冬季節了,深冬天寒,江水也許會結冰,一旦結冰,就無法航船。我猜他在成都不會待得太久,至多旬日,待到蜀地大體平定,他應該就會返回荊州。此其二。”
莘邇摸著髭須,笑道:“不錯,桓公在成都不會停駐太久。而他既然不會在成都停駐太久,我去成都,自也就安然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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