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茍雄、楊滿為此前數戰中的立功將士們請求封賞。功勞最大的兩人是茍雄帳下的啖高和楊滿帳下的張牡。
看完軍報,孟朗把之還給蒲茂。
蒲茂說道:“孟師,太原的魏兵援助西河,這在孟師與孤的意料之中;唯是那拓跋倍斤,他今大點兵於代北,孟師你說,他究竟意欲何為?是要幫他的同族慕容氏,還是要趁機取利?”
孟朗說道:“臣還是那個意見,拓跋倍斤非是庸人,他接任拓跋酋率之后,南征北戰,現下已把代北的諸部悉數征服,號稱控弦十萬,以此兵馬,他如何肯再屈服於江河日下的慕容氏?
“況則,拓跋、慕容雖皆鮮卑,然鮮卑部落眾多,為爭奪牧場、權力,他們彼此間的侵攻本就屢見不鮮,段氏鮮卑亡於慕容,白部鮮卑亡於拓跋,此皆前例也!因是,臣斷定,拓跋倍斤必是早有不臣慕容之心,只是苦於此前無有起兵的機會罷了。
“臣聞之,去年慕容氏征討柔然,令拓跋遣兵相從,拓跋倍斤雖然從令了,然因魏兵在經過盛樂附近的時候,其騎踐踏了城外的農田,拓跋倍斤竟是因此而大發脾氣,在背后極是牢騷不滿,大王,他對慕容氏的不臣之心由此即可見一斑。
“他這回大舉點兵,一定不是為了援助慕容氏,只能是為了趁我大秦與慕容氏大戰的機會,伺機從中漁利!”
鮮卑是匈奴之后的漠北霸主,自東往西,長達數千里的漠北、塞外之地,盡為鮮卑諸部占據。初期還好,隨著各部鮮卑的人口繁衍,為了爭奪牧場,他們之間就不可避免地會發生戰斗、戰爭,在他們逐漸與中原政權的聯系加深以后,他們的內斗中,就又有中原政權介入的身影,亦即是說,已不但僅是牧場之爭,且還有權力之爭了。
這種情況下,諸部鮮卑的斗爭自然就會更加激烈。
段氏鮮卑是最早與中原政權發生密切聯系的鮮卑大部,當匈奴等胡內侵中原之時,段氏鮮卑曾經聽從唐室邊州刺史的命令,常與唐兵并肩作戰,故是后來慕容南下,在消滅唐兵殘存之同時,把段氏鮮卑也給攻滅了,——現在慕容氏的國中、軍中,就有不少段氏鮮卑的遺種。
至於白部鮮卑,倒是與中原政權沒什么很深入的來往,其部之亡於拓跋,純粹是因為其部的大率自以為部民眾多,不怎么服氣拓跋氏,在拓跋剛崛起的前期,有次沒有理會拓跋氏要求代北的鮮卑、雜胡各部聚於盛樂,進行鮮卑人每年一次的“四月祭天”之俗的命令,未至盛樂,從而導致了部落滅亡,被拓跋兼并,成了拓跋氏立威的選用目標之下場。
蒲茂點了點頭,摸著頷下柔軟的胡須,說道:“如此,按孟師的推測,則拓跋氏的部隊,我軍暫時可以不用擔心了。”
孟朗說道:“拓跋氏盡管號稱控弦十萬,然其兵馬主要是來自於其境內的各部,常備軍并不多,而且軍械也不精良,既少甲士,也少甲騎,多輕騎而已,縱是其不自量力,竟敢來與王師為敵,亦不足慮也!只憑茍將軍、楊太守兩人的部曲,就足以能重創於之了。
“大王無須為此憂慮。當務之急,是我軍須得盡快打下洛陽,一者,隴西三郡如今又再陷於定西之手,石首戰死,短日尚好,而若是我軍遲遲止步於洛陽城外,久攻不下,則士氣必會因之而受到影響矣;二來,賀渾邪已取青州,這些天從東邊傳來的情報,大王也都看了,以慕容瞻之善戰,且在賀渾邪之攻勢下僅能自守,如果我軍不能把洛陽及早攻下,臣恐夜長夢多,或會不利於大王戰前‘取洛陽,克魏郡,先得豫、冀,再擊賀渾邪’的策略。”
蒲茂深以為然,說道:“只要能把魏兵的連環馬陣破掉,洛陽就好攻得多了!孟師,教兵士習練斫環此事,就交給孟師親自督辦!”
孟朗半句也不提他最近身體經常感覺疲憊的事,只是心道:“多吃點補品,補補元氣就是。”痛快應諾。
……
蒲茂、孟朗找到了破解連環馬的對策。
魏國腹地,距離洛陽約六七百里的高平郡中,賀渾邪的兵營里邊,賀渾邪也找到了應付連環馬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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