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染干往自己的營區內走了兩步,停下來,轉頭冷笑著,又與趙興說道:“這次做渡河先鋒的是我,不是你。你要想成為咱們鐵弗真的大率,就盼著你能一語成讖,我果然被啖高擊敗,身死疆場罷!”頓了下,又說道,“只怕便是我死了,這大率你也做不成!咱們的幼弟孤塗可是在拓跋部的!那個奴生子阿利羅亦深得大王和征虜將軍的厚愛!”
趙興看著趙染干回去,站在月下的原地,半晌沒動。
跟從他去參加軍議,但資格不夠進帳,因在帳外等候,這時則侍從他回營的金素弗、叱奴侯兩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是忐忑不安。
金素弗說道:“君侯?”
趙興好像回過神來似的,嘆了口氣,按劍說道:“我說為何我投附定西,與阿兄重聚以后,阿兄對我一直都是沒有好臉色,原來他是怕我奪鐵弗大率之位!
“這真是……,真是……。我鐵弗今所存之能戰者,只有兩三千騎,值此北地紛爭、烈士用武之際,我是不愿咱們僅存的這點實力再被無謂地消耗掉,所以才勸諫阿兄的啊!又豈是為了爭大率之位?唉,清者自清。他既這樣想,我解釋也無用,隨他猜疑去吧!”
金素弗、叱奴侯是趙興的心腹,素知趙興雖然年輕,今年也才二十來歲,然而心志卻高,念念不忘他們鐵弗匈奴過去稱霸朔方,與鮮卑拓跋部、氐秦及柔然諸部抗衡的榮光,一個如今只剩下兩三千能戰之卒的部落大率之虛名,還真是不會被他看在眼里,倒相信他說的這話是實話。
趙興帶著兩人往本營行去。
金素弗見他如懷憂心,問道:“君侯,仍在擔心西海侯么?”
趙興搖了搖頭。
“那君侯是在想什么?”
“我覺得張將軍有事在瞞著咱們。”
“有事瞞著咱們?”
清朗的夜空下,趙興顧首張韶帳篷的方向,語帶疑慮,說道:“你們說,張、楊兩位參軍為什么沒有與咱們一起回帳?他兩人留在了張將軍帳中,會是在與張將軍商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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