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怎樣?”
姬楚的父親姬韋,按照朝廷的定論,是被受宋方指使的段承孫毒殺的,宋羨與宋方的親密關系,定西的朝臣、士流無不盡知,面對這個極大可能也參與到了毒殺其父事中的家伙,姬楚下手絕不留情,兩巴掌打得很重,他說著,舉起手,作勢還要再打。
宋羨下意識地一縮頭。
姬楚鄙夷地說道:“就這點膽色,還敢叫囂?我勸你,老老實實地認罪!莘公的手書剛才給你看了,寫得明明白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若老實認罪,莘公大人有大量,也許會給你一個全尸!你若執意頑抗,死不認罪,宋方的下場你是親眼見到的,那就是你的下場!”
宋羨身為閥族子弟,卻被姬楚這個二三流士族的子弟痛辱,本已怒不可抑,聞得姬楚說到宋方,越是悲憤,他目如噴火,叫道:“莘邇奸賊,也配稱公?我罵他如何?他恃兵驕橫,弄權於朝,我定西國中上下,有誰不痛恨他?有誰不罵他?何止罵他,吾兄為其所害,我恨不能食其肉而寢其皮!”戟指姬楚,質問說道,“賤奴!你說‘我為何被帶到此處,心里沒數’?乃公就是沒數!你告訴乃公,乃公為何被帶到此處!你告訴乃公,你憑什么把乃公帶到這里!”
姬楚說道:“你與西郡成弘、祁連王正等等諸囚來往的書信中都寫了什么,你不知道么?你與你的族中兄弟都說過什么,你不知道么?你與成弘、王正等的那些書信都已被我司查獲,成弘、王正等囚也都承認了書信屬實,你的族兄宋侍郎把你說的那些話記寫成文,亦給了我司!人證、物證俱全,你還裝糊涂?”
在與西郡中正成弘、祁連名士王正等人的書信中,宋羨以幸災樂禍的語氣,寫了那個造謠莘邇的流言,這是確鑿無疑的證據,但宋翩的證詞則完全是虛構的。
宋翩當年的反戈,是導致宋方被殺的原因之一,宋羨恨宋翩入骨,怒罵道:“宋翩也配作姓宋!也配作乃公族兄?他就是莘阿瓜的一條走狗!我兄被他誣害,他現又來誣害於我!你去問問,自我兄被他害死后,我何時與他再見過面?我與我的族兄弟們說過什么,他從哪里知道的?什么證詞?全都是誣害之言!”恨恨說道,“此等趨炎附勢、無情無義的東西,真我宋氏之恥也!等著吧,我必去書家長,把宋羨開革出我宋家!”
姬楚蔑笑說道:“怕你是沒去書宋公的機會了!”
他轉與坐在堂上主位的刑部司主事衛泰說道,“宋羨怙惡不悛,拒不認罪,下官愚見,也不必再訊問了,我司依按人證、物證給他定罪即可。對此等惡徒,下官以為,當從重處罰,及早嚴懲,好上以明國家法律,下止不軌之徒對莘公的造謠污蔑,還莘公清名!”
衛泰是麴爽的故長史,系麴爽之親信,來審此案之前,麴爽給他有過交代,說:“宋羨是宋家子弟,這個案子,務需慎重處理。”於是,衛泰忖思稍頃,說道:“此案是太后親自下旨,命令查辦的,盡管證據確鑿,卻也不能草率從事。姬君,我看還是稟與令公,請令公定奪吧。”
姬楚不太情愿,可麴爽是中臺令,衛泰要稟請麴爽決斷,他亦無法反對,只好應諾。
卻在此時,宋羨冷笑起來。
衛泰問道:“宋君,笑什么?”
宋羨說道:“太后親自下旨,命令查辦的?太后、太后,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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