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邇這會兒也沒想到這個宦官,於宮外等了不久,宮內傳出旨,左氏請他進宮。
宮中綠樹成蔭,往日莘邇入宮,甚嫌蟬鳴噪耳,今日卻充耳不聞。
來到朱陽赤殿,左氏儀表端莊,親在殿門口,笑迎莘邇,說道:“將軍,我中午時,不是叫你回家去,看看神愛么?卻怎下午又再進宮?是有什么緊急的軍務、政情么?”
莘邇上午已入宮,與左氏見過一次了,當時是給左氏奏稟已把宋羨捕拿到中臺刑部和沙州、西海的那兩道公文,說罷公務,已近午時,左氏與他一起在宮中用的飯,吃飯時,說及到了令狐妍最近妊娠反應較大,左氏便囑咐他,叫他下午不要去公府辦公,回家陪陪令狐妍。
莘邇答道:“臣府中的公務太多,本想是回家去的,可沒有時間。”
左氏在前,莘邇落了半個身位,兩人差不多是肩并肩地往殿中行。
左氏像是責備,又像是埋怨,改呼莘邇的小字,說道:“阿瓜,公務何日不能處理?神愛是你的發妻,因孕不適,你理當多加體貼。神愛的性子,咱倆都知,活潑好動,如今為你,聽了我的勸,酒也不喝了,馬也不騎了,整日閉門不出,已是不快,加上嘔吐不適,心情定會更加不好。你作為人夫,這個時候,置之不問,於情何忍?你就愿意看她難受么?”
莘邇說道:“是,太后說的是。只是,太后,神愛不喝酒、不騎馬,怎能說是為了我?是為了她腹中的孩子啊。”
左氏薄嗔也似,瞟了莘邇眼,說道:“孩子不是你的么?落草后,不隨你的姓么?”
莘邇不贊同左氏這話,但也無意與她爭執,說道:“是,是,太后教訓的是。”
兩人已到了丹墀下,莘邇伸出右臂,由左氏把手搭上,將她攙到了丹墀上。
左氏落座,收回了蔥白如玉的纖手,轉而掩住紅潤的櫻唇,輕笑說道:“將軍是我定西的頂梁柱,我哪敢教訓你!”
也許是受了方元上稟的宋羨之話的影響,躬身侍立左氏榻邊,小臂上猶存左氏玉手溫暖的莘邇忽生起了種古怪的感覺,他沒覺得自己是前世讀書時所讀到的那些如張居敬、多爾袞之類的人物,他居然想起了李蓮英。這感覺實在詭異,并且讓他難以接受,他慢慢倒退下了丹墀。
左氏立刻感受到了莘邇情緒的微妙變化,妙目落他臉上,關心地問道:“阿瓜,你怎么了?”
“……太后,臣有一事啟奏。”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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