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準備榨油吧。椰子油水煮魚。”
“聽著就想吐。”時裊仁說,“不過多半是準備做肥皂。”
“不會大規模做肥皂了。”江秋堰說,“這次考察發現了大量的皂角資源。估計很長一段時間大家都會用皂角豆了。”
“皂角這玩意洗手有沒有殺菌作用?”
“不知道,應該有吧。”
說著他從隨身的箱子里把隨隊考察沿路撰寫的病案、保健日記、疾病狀況等等好幾本厚厚的,皺巴巴還沾上鹽粒的筆記本取了出來。
“這些東西抽空大伙一齊整理下吧。我畢竟是個心理醫生。搞這個有點陌生。”
符悟本被帶到一號男性少兒宿舍里――除了性別隔離之外,檢疫營地現在還按照年齡進行隔離。不再把孤兒和單身男子放在一起。原因是在博鋪的檢疫營里發生了成年人搶兒童的食物和**孩子的事件。雖然肇事者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進了勞改隊,判決是勞作至死。但是穿越者們還是決定把成人和兒童分開。以免此類丑聞繼續發生。
一號營房是同期進來的孩子呆的。三十張上下鋪上只住了不到十個人。屋子里空蕩蕩的,有幾個孩子坐在床邊大聲的讀書,有幾個則在互相打鬧。他們和他一樣,都是光頭,穿著緊身的立領子的藍布小褂。
床上鋪著草席,干干凈凈,還有一疊用和他們身上差不多的顏色料子的藍布料做的單被。一個簡單的瀾草枕頭。除此之外,床邊還有個白木茬的小柜子。
符悟本知道當新人的規矩,進來之后先規規矩矩的站著,看有沒有“頭兒”出來分派床位。但是等了半天也沒人發話,才小心翼翼的選了張看起來沒人睡的床輔,放下剛剛領來的行李。
“喂!”有人在喊道。符悟本嚇了一跳,趕緊把東西又給提了起來。茫然的站在床邊
有個男孩子跑了過來:“新來的!你不能把行李直接放床上的!給白老師看到了要挨揍的。”
“那放哪里?”符悟本問,接著又討好得了加上了一句,“師兄。”
“師兄?”那男孩子一愣,接著笑了起來,“我不是你什么師兄,我叫路甲!是縣廓都人!”說到自己是縣廓都人,他好像驕傲的把肚子一挺。
所謂縣廓都就是縣城里的人,所謂“城里人”是也。身為“城里人”的優越感在古代也是很普遍。
“你家不就是種學田的佃戶么?住城門口的蠻子。”旁邊有幾個男孩立刻充當了真相黨,“有什么好神氣的?”
“我家可是官佃……”
“官佃怎么了,還不是一樣窮得露屁股。”
“我是XX村的。”符悟本小心的沒有加入這番關于真相的談話。
“聽說了!最近來了好多你們那里的。”路甲說,“這里規矩很大,東西都要歸置整齊,不許隨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