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是正式接受的囑托,不方便大搖大擺前去。
慕容曌考慮了五秒鐘后,打算借著寫生的由頭,陽牧青是上佳的幌子,隨便描畫幾筆,糊弄外行那是一逮一個準,至于自己,誰沒有一兩個豬一樣的隊友呢?
路途有些遙遠,開車去太傷神傷車,再說開車去寫生也實在有些拉風,一點也不符合藝術愛好者的安貧樂道,于是二人選擇了——坐慢比烏龜爬的綠皮火車。
曲曲折折、搖搖晃晃、吱吱呀呀二十來個小時之后,在凌晨三四點時分,終于在一個沒有任何指示牌的小破站點下了車,這還不算,等待他們的還有至少兩個半小時的中巴車程。
陽牧青的精神倒還算好,沒怎么鍛煉過的慕容曌渾身骨頭都像要散架。
陽牧青拉著半游魂狀態的她繞著精簡到極致的車站走了一圈,總共也就花了三分鐘,然后找到一塊相對來說比較適合歇息的“風水寶地”,從包里拿出報紙與毛毯,依次鋪好在地上。
慕容曌拍了拍他的肩膀,贊賞了一聲,然后就毫不客氣地躺在了上面。
已進入十一月,夜露深沉,涼意漸生。
陽牧青從行李箱中拿出一件干凈的外套,給慕容曌輕輕蓋上,她今天是累極了,沾地就沉沉睡去,鼻息悠長,眉睫微閃,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黑眼圈。
距離天亮還有三四個小時,負責守夜的陽牧青也沒有閑著,拿出在車上看了一半的《鬼道九決》,就著通道的昏暗燈光,繼續埋頭鉆研。
這一幕如果能被菩提子看見,定要覺得“老懷”欣慰。
遠處雞鳴,天已大亮。
慕容曌接過陽牧青遞過來的濕巾,擦了把臉,好在她平時也就畫畫淡妝,素顏仍舊可人。
“出發吧!”
“嗯。”
這一天,響馬鎮來了一對前來寫生的年輕男女,響馬鎮風景如畫,他們二人也出落得像是畫里的人物,此情、此人、此景,很相宜。
入鎮第一天,他們先在主干道上遛了一圈,然后在一個街邊小攤解決了早飯與中飯,下午在慕容曌的提議下選了一處風景極佳的淺水灘處寫生。
陽牧青支起畫板,認真畫了起來,仿佛真是來寫生一般。
慕容曌則拿出了相機,在附近很悠閑地拍起風景照片來。
這個原本應該很閑適的下午,來了兩撥不速之客。
第一撥人是三個年輕的小混混。
他們大概是在街上見到了二人,覺得男的文弱書生一個,女的也嬌小無力,是兩塊可以下口的肥肉,便尾隨而來,耐著性子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后,發現他們果真沒有其他支援,就壯著膽子各自拎了一條細長鐵棍跳了出來。
“來我們這里可要講點規矩,響馬鎮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
“要么留下錢包,那么留下這個水靈的小姐姐!”
“放下手機,不許報警,敢撥就揍得你們變豬頭!”
兇神惡煞的樣子是做足了,只是濃重的口音破壞了他們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