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有些話,還是以后尋個適合的時候在向這劉建鋒說及(史載張佶曾對劉建鋒有言“秦公剛鷙而猜忌,亡無日矣。吾屬何以自免?”劉建鋒方自危,遂深相結納張佶)......
張佶尋思罷了,便干笑了幾聲,說道:“方才與劉將軍一并多飲了些酒,看來在下也有些醉了,一時言語唐突,將軍也不必往心里去。將軍還請早些歇息,在下這便告退了......”
劉建鋒、張佶所處的大帳這邊倒還安逸。然而營盤內另一側本來供軍中伙夫處理軍糧食材的欄棚當中,卻是一片片慘絕人寰的場面......
骨堆血水、斷肢人頭,到處還散落著血糊糊的長皮,胡亂擺放的盆桶內盡是血污骷髏骨骸。四處搜捕山嶺間村坊被強拒擄掠來的百姓,有些在這個時候才被拉拽入了營寨。有些伙夫揉著惺忪睡眼,罵罵咧咧的手上前去,又擼胳膊挽袖的要做起這些時日他們最是熟練的行當......
被反綁住雙臂,先前也挨過幾番毒打早已是奄奄一息,再無無力掙扎反抗的落拓平民一排排跪在了地上。那些伙夫渾然不顧哀聲祈求,有的手綽一把解腕尖刀,過去逐各抹脖子割破那些百姓的脖頸血管,隨即駕輕就熟的一腳蹬去,尸首直挺挺便倒在前面的木槽上,先要被放放血。
也有些軍漢哼哧哼哧的搬動起倒在木槽上已有段時間的尸首,抬到案板上,由伙夫掄起屠刀拆胳膊卸腿,處理身上的“零散部件”,似胳膊與腿股這等肉多的大塊部件,也都被規整到了一旁,待其腐臭之前便要用鹽進行腌制,如此才好長期保存......
那些秦宗權麾下的伙夫、軍漢,便如尋常屠夫殺機宰羊那般的開剝活人,期間還三三兩兩的痞笑著,相互又以粗言俚語相互調侃笑罵。然而手底動作仍絲毫都不含糊,挨排的屠宰、拆解、腌制...看起來這些殘忍至極的獸行,顯然對于他們而言,也都早已是習以為常了。
比起黃巢建造當初建造舂磨砦巨碓殘害百姓磨成肉糜的殘忍手段,性情更為兇狠的秦宗權也更是簡單粗暴。似乎他也很清楚自己在民間的風評早已是臭不可聞,索性壞事做到底,要做惡人,便要做最為兇狠殘暴的那個!如此這個在這等亂世時節害民惡行最烈的軍閥勢力,縱兵所過之處,但凡擄掠來的百姓,幾乎都要被殘殺,尸體則用鹽腌制起來充作軍糧......
如此行軍時以馬馱車載著鹽尸繼續四處擄掠百姓生民,任意烹食,當真是走到哪,“吃到哪”,如此經過秦宗權麾下反軍焚殺、擄掠、屠戮,到處都留下一片片人煙斷絕的荒蕪之地。
而正當那些伙夫與軍漢處理“食材”之際,有一對巡視營盤的軍馬也從欄棚不遠處經過。率隊的那員騎將只乜了一眼里面血腥可怖的景象,他當即雙眉緊蹙,似仍是作勢欲吐,而立刻把頭轉向另外一邊......
畢竟如此屠戮開剝生民的暴行實在太過慘不忍睹,就算是效力于秦宗權的軍旅將兵,但凡還留有點人性的,眼見這等血腥恐怖的場面,心靈上也難免會受到強烈的沖擊,也會本能的感到厭惡惡心。
所以自問還是有些人性的馬殷,也就不住把頭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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