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連我都記不起來了嗎?廢物哥哥……”
在張震聽到最后那四個字的瞬間,腦海中就仿佛回憶起了什么不愿想起的事情,瞳孔猛地一縮,臉上流露出驚愕,難以置信的表情。
“不……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該死,我該不會在做夢吧?”張震看著眼前的陌生少女,喃喃自語著,最后甚至還用力捏了下自己的臉頰,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可是不管這到底是不是一場夢,在張震的腦海中卻出現了一個非常矛盾的想法,既期望著少女的存在是真的,期盼著她真的好端端的活著,又害怕了少女的存在,恐懼著她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這是一種無比矛盾的想法,但是卻真的出現在張震的腦海中,一度使他的大腦陷入混亂,幾乎快無法思考。
為什么?為什么她會活著?!
不……不對……為什么要懼怕她還活著?這不是一直以來自己跟老大都在希望發生的事嗎?
也不對,或許……要是老大在這里的話,見到她的話,會笑,會哭,激動的會語無倫次,甚至會懷疑這是一場美夢,但是對于自己來說,這卻是一場恐怖的噩夢。
而這原因嘛……也就只有簡單的一句話——自己沒臉見她……
少女此時向前走了幾步,手中的侍刃在張震的脖子上劃過一道非常淺的口子,連血都沒有流,但是脖子上傳來的輕微刺痛感還是讓張震迅速回過神來。
看著眼前跟記憶中早已模樣大變的少女,張震不敢與她直視,愧疚道:
“真的是你……沒想到你還活著,要是老大在的話,他見到你一定很開心……”
沒等張震的話說完,少女突然暴喝道:“閉嘴!你沒資格提起哥哥!!!”
被少女給打斷話的張震頓時啞口無言,緩緩低下了頭,在沉默了片刻后,低聲說道:“對不起,當年的事……要是我能再堅強一些,能鼓起勇氣的話,或許你就不會死了……”
“對不起?你一句對不起難道就能消除你曾經害死我的過錯嗎?!”聽到這話,就好像刺激到少女了一樣,她眉頭一皺,手中的侍刃插在地上,蹲下身雙手拽著張震的衣領,憤怒道:“哥哥拼命擋住爸爸媽媽,讓你帶我們逃跑的時候,你在哪了?!”
“我被媽媽抓住,哥哥讓你拉住我的時候,你又為什么要松開手?!”
“我被匕首刺入胸膛,哥哥不得不殺死爸爸媽媽的時候,你又在哪里?!!!”
在少女一連串憤怒的質問聲中,張震張了張嘴,似乎是試圖解釋,但是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因為他自己清楚,不管如何解釋,發生過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算自己再怎樣用語言來修飾,也無法改變當年在查爾曼號上,因為自己的軟弱無能,導致她死亡的事實。
“對不起,妹妹……”張震僅能做的,就只能說一聲對不起,可是他這句話顯然又一次的激怒了少女,那雙看似瘦弱無力的手臂竟將張震給直接提了起來,激動道:
“叫我諾幽,你不配那么稱呼我!”
沒錯……妹妹,眼前這名少女…或者說諾幽,她其實就是張震當年那個死在查爾曼事故中的妹妹,是老大的親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