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虛化的老大看了看自己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制止了張震的行為，原本毫無感情的語氣中多了幾分無奈之色，嘆息道：“放棄吧，我的時間快到了，能跟你們走到這里，完成剛才的那場戰斗，就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張震皺著眉頭看著老大，追問道。
老大沒有回答，轉而看向一旁的天使夜，看向天使夜懷中抱著的諾幽。
他看著昏迷中的諾幽，緩緩虛化的手試著撫摸諾幽的臉頰，臉上流露出一絲微笑，那是他從未對他人露出的溫柔之色。
“很抱歉，我無法支撐到你醒來的時候，剩下的路，就只能靠他了，身為碎片卻無法完成任務，我可真是一個失敗的碎片。”
老大的這一番話，前幾句明顯是在對諾幽說的，語氣中充滿了遺憾，而最后兩句聽起來卻明顯像是他在自嘲，話語聲中充滿了自責與不甘。
“哥……哥……”
諾幽就仿佛是聽到了老大的聲音，盡管她還處于昏迷狀態，但卻仿佛感應到了什么，在夢中囈語，喃喃自語道。
“剩下的就交給你了，別再讓查爾曼號上的悲劇再在她的身上發生……猴子。”老大淡淡一笑，收回了手，隨后又重新看向張震說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張震眉頭緊皺，神色凝重的看著老大，厲聲質問道。
聽他這話，他清楚知道在查爾曼號事故中到底發什么什么事，而且他剛才對自己的那一聲稱呼，聽起來語氣與老大叫自己時的語氣幾乎一模一樣，以至于在這瞬間，張震差點以為眼前之人就是老大。
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也不知道該怎么介紹自己。”老大此刻一改之前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聳了聳肩抬頭看向天空，若有所思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得多謝那些人，剛才在與他們的戰斗中，我逐漸想起了我是誰，我的任務是什么，以及我的使命……”
“啥？”
老大這話，張震越聽越懵逼，不過根據他開頭所說的，那邊是不是就代表……
“你恢復記憶了？”張震問道。
“恢復記憶？”老大他明顯一愣，隨即淡淡道：“算是吧，但是也不算，畢竟從未擁有，又何來恢復？”
說著，老大他撿起掉落在地上的侍刃，面向水力使的方向，擺出一副隨時準備揮劍的姿勢。
忽然間，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張震的心里升起，他連忙追問道：“你這是……”
可是沒等張震的話說完，老大就搶先一步，打斷道：“抱歉，請容許我這么稱呼你一次……猴子，有一句話你的老大一直想要告訴你，但卻一直都沒機會說，到最后更是早已忘卻，現在就讓我替他轉告給你吧：”
“膽小與恐懼是正常人的天性，沒有人能可以避免，更沒有人會怪你，無需自責，也不必執著于過去，唯有活下去才是最好的選擇！”
說罷，老大突然猛地向前一揮刀，手中的侍刃就像是支撐不住般徹底破碎，同時一道帶有猛烈虛空能量的劍氣被甩出，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劃開一切阻擋的東西，飛向那只身形龐大，正在朝著張震等人方向趕來的水力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