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傾點點頭,振作了起來,邊走邊哼道:“嗯,要淘汰老子,他想得美,不一定誰淘汰誰呢……”
萊斯利在方傾身邊走著,不動神色地朝身后擺了擺手。
走廊另一邊的盡頭,于浩海露出了半張臉來,沉默地看著方傾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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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昶州那邊打來的電話信號很不好,方勻的聲音像壞掉了的抽風機,聲音時斷時續。
“浩海……”方勻的聲音傳來。
“聽著了,方叔叔,”于浩海在這邊拿著聽筒,已經站了十幾分鐘了,“您說吧。”
“情況怎么樣啊,”方勻憂慮地問,“抑制劑的使用情況。”
“近一個月來9號、13號、26號注射過,分別是12ml、24ml、12ml。”于浩海對方傾的用藥情況記得很清楚。
“還是控制住了,”方勻說,“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去到了王子殿下那隊里,他跟你發火了嗎?”
“……嗯,”于浩海頗為頭疼,“發了一通脾氣……很兇。”
方勻聽到以往天不怕地不怕、表情總是很木然的于浩海,在電話里委屈地說出了“很兇”二字,有些想笑:“這下知道我兒子的厲害了吧?唉,他被我們寵壞了,很少受到打擊……那你,還想娶他嗎?”
“想。”于浩海說。
“唉,”方勻沉吟道,“既然這件事后他再怎么生氣都沒有像以前一樣用抑制劑控制情緒,就說明你之前的標記還是起了作用的,我覺得,接下來不如順應他的想法,他要參加考核或是上前線,都隨他,畢竟這讓他情緒保持在平穩的狀態,不干預,反而是最好的治療方法,后面如果情形有變化,我們再采取相應的措施,你覺得呢?”
“聽您的。”于浩海說。
方勻那邊放下了電話,青羚走了進來。
青羚的眼睛哭得紅紅的,他問方勻:“他的病情是不是嚴重了?不然也不會負氣到凱文遜的隊伍里。”
“是一種反抗吧,咱們的兒子一直都不喜歡被安排,”方勻苦笑道,“這下把鍋都扣到了浩海身上,估計把浩海折騰的夠嗆。”
青羚的聲音微微顫抖:“兒子是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好的人,我們不讓他上前線,到這兒來,他肯定很生氣,到時候又亂打抑制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