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別動。”
方傾和于浩海同時叫住了劉贏,他們要他站在這里,就是要以副將和主將的模式進行對話。
劉贏:“……”
“你到底想怎么樣?”于浩海伸出手指按了按眉心,這份軍報他從動身前往昶州時就開始撰寫,本以為走個過程,給兩位副將看過就算完了,沒想到方傾反應這么大。
“你加幾句話,寫上是我投的痢疾病毒,導致海洋污染。”方傾說。
“方傾,我從沒有怪過你的意思,當時你我二人在那里,形勢危急,我并不知道30毫升的毒液能引起這么大的影響,所以說是我的誤判,責任在我,”于浩海耐心地跟方傾解釋道,“這真的跟你沒關系。”
“如果不是我說有這個毒液,你也不會帶我去鯨魚糧倉,毒性會蔓延這是我知道的,所以責任在我。”方傾說。
“不,要怪只能怪賽爾光的魚池封閉做得不好,咱們哪知道是跟海底互通的,這才導致池里的毒流到了海里。”于浩海說。
方傾忍不住笑了,手輕輕捏了捏于浩海的肩膀,很是頭疼地說:“你不懂官場險惡,但這些年我從青羚爸爸那里聽說了很多將士和官員等彼此攻訐的事,打個比方吧,不說別人,單單跟你作對的凱文遜,就會拿這件事做文章,想方設法地攻擊你。”
“讓他來好了,反正治理海域需要花費的4個億我已經籌到了,把款都撥給了環保局,明年開春,大安島的海域就會恢復以往的清澈干凈。”于浩海頗為得意地說。
“……你從哪籌的錢?這可不是小數目。”
“統帥撥了我兩個億,”于浩海咬了咬唇,有些不好意思,“剩下的……我啃老了,跟于總要的。”
劉贏和方傾都噗呲一聲笑了。
笑了,就是和好了,于浩海很是慶幸,方傾的脾氣一貫是來得快,去得也快,說開了就好了。
他摸了一把后腦勺,松了口氣,笑道:“那這頁翻過去了?看下一頁吧。”
海面上映照著天空上的星星點點,站在甲板上憑欄遠望,春天的夜里海風不再冰冷,拂到臉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距離回家只有不到四個小時了。
“高興嗎?一會兒要見到方院長了。”于浩海將軍裝外套拉開,輕輕擁住方傾。
“喜憂參半吧,”方傾笑道,“方院長越發嘮叨了,我做什么他都能挑出刺兒來。”
“高標準,嚴要求,才能把小方醫生培養的這么好,”于浩海低頭一下下貼著他的臉,“不過到那兒之后,我就得跟你保持距離了。”
“為啥呀?”
“雖然咱們在一起,方院長已經知道了,但看到咱們倆總膩歪在一塊兒,他心里也會失落的,”于浩海道,“畢竟你是他的Omega兒子,呵護你已經成了他的習慣,對他來說,我雖是半個兒子,也是半個敵人。”
方傾靜靜地凝望著于浩海慢慢變得深邃、湛藍的眼珠,心中愈發感慨,世間再多美好的詞語都不足以形容于浩海,他是無比正直的男子漢,雖然常常因為不知變通而讓方傾很是無奈,但他同時也是溫柔到骨子里的男人。
“浩海!”艾蘭手里捧著一大束白玫瑰花,朝他招手。
“啊,從哪兒弄的?”于浩海走過去,笑著將花接過去。
“咱們的船朝外接駁的時候,遇上了賣花的貨船,袁……就買了一束,知道于夫人喜歡。”艾蘭說。
“太好了,”于浩海低頭看著花,“我先給澆點水。”
“于夫人喜歡白玫瑰?”方傾問道。
“是啊,于總送他的第一束花就是白玫瑰,從此這就是他的最愛,”于浩海微笑道,“我以前每次遠行打仗回家時,都送他一束白玫瑰,他會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