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夕言抬頭一看,嘿,大老虎引來了!
他隱隱約約聽到步睿誠那邊噼里啪啦的聲音,連忙抱頭喊道:“我錯了,我錯了,你別來了,你不來我才能贏……你在這兒我就可能輸,我水平不行,少爺,我真錯了!別開槍,別殺我!”
步睿誠聽到這句話,倏地停下腳步,他肩背上是剛剛繳獲的武器,地上是橫七豎八躺著的護衛兵,中控室被控制后,23、24層護衛兵都被引了過來,已經被步睿誠無聲無息地制服。
步睿誠知道聞夕言這句話還是說給他聽的,就跟前面那句“年輕人,不要著急”是一樣的。
他站在門口猶豫片刻,還是回到了中控室里,繼續盯著那間房。
“請坐,”克魯格親王對聞夕言道,“犬子莽撞,我向你道歉。”
“不敢,不敢。”聞夕言裝作被嚇破了膽的樣子,畏畏縮縮地又坐回了椅子上。
“既然你說是父子局,我就跟你玩一把。”克魯格示意旁邊那發牌員洗牌。
“好吧。”聞夕言苦著臉,不敢看向對方。
“……紅霜鎮來的,做的什么生意啊?”克魯格接過第一張牌,按到桌上。
“醫生。”聞夕言照實說。
“哦?”克魯格頗感意外,“怎么跑出來了?”
“治不好病人,就叛逃了。”聞夕言說。
克魯格微微一笑:“你這看起來也不像個庸醫,怎么,盧鎮主還沒放棄啊?”
這問題問得模棱兩可,克魯格試探聞夕言是不是紅霜鎮的人,因為紅霜鎮的醫生不可能不知道盧君逸遍尋名醫給他瘋瘋癲癲的夫人看病。
聞夕言看出克魯格狀若不經意地試探他,只察言觀色,順著克魯格道:“哪有舍得放棄的,畢竟是自己的……人。”
他本想說“自己的身體”,可話到“自己”的時候,克魯格左側眉梢,稍微往上跳了3毫米,作為主攻心理學家的聞夕言,精準地發現這個微表情,知道自己答錯了,忙把“自己的身體”改成了“自己的人”,僥幸過關。
克魯格心下稍緩,微微不屑道:“這姓盧的真瘋魔,求醫問藥都問到我們州了。”
“哎呀人家那是癡情,”金娜坐在克魯格身邊,玩了玩克魯格的鬢角,嗔怪道,“你多學學!”
聞夕言這下聽明白了,裝作不愿再說的樣子:“我是不想再給他夫人看病了,治不好我小命都丟那了。”
克魯格笑道:“我看你要丟這兒。”
“那可不一定,”聞夕言道,“我牌可很好。”
開始出牌,聞夕言就像個暴發戶二愣子似的,加注,跟注,幾乎不假思索,克魯格甚至要考慮很久,聞夕言卻渾不怕,來一張牌就嘆道好牌!
“小一個億了,”克魯格被他這種奔放的態度都唬住了,但他畢竟是老手,牌桌上的人最會演戲,雖然他一時看不出聞夕言是不是真的在做戲,“想好了?”
“想好了。”聞夕言靜靜地屏息,等步睿誠告訴他克魯格的暗牌。
“三個十。”步睿誠輕聲道。他不知道聞夕言那自信滿滿的樣子是不是真的做戲,還是喝大了,因為他看到的聞夕言抓的可是一手爛牌。
3,6,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