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選擇用帕子蒙住了眼。
勁臣心里擔憂而又欣喜,生怕哪里做得不好讓他反感,又期待與對方有特殊的默契。但此時他已經沒有心思去想那些——容修就在這,就在他的眼前,勁臣渴望釋放自己的愿望越來越強烈,怎么也掩飾不了,那種沖動讓他盡情地放縱了自己,他難以遏制地喘息著,嘴唇發抖地湊近他的唇角,輕輕地貼了上去。
他說,他是獨身主義者。
他說,他不是同性戀。
他說,他不和粉絲發生關系。
十年,勁臣始終沒有退讓放棄過,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粉絲,成為了國際影帝。
始終深愛著他。
金絲眼鏡在圓桌上放著,容修的眼前蒙著紅布,他仍然仰頭靠在那,一動不動。
只是嘴唇貼在容修的唇角,勁臣就有了飽滿的幸福之感——這種感覺在九年前他曾經感受到過,哪怕是被他碾磨得傷痕累累。容修的氣息,容修目光,容修的嗓音,容修的臉龐,過往三千天堆積成山的思念之苦,與此時唇間的一點點甜蜜融在一起,形成了他的全部幸福。
一塊紅布蒙住雙眼的視野里,容修拒絕了他不想面對的一切。
但是,他依然能感覺到,顧影帝貼近了自己,對方緊張得在發抖。見容修沒有拒絕他,勁臣忍不住伸出胳膊把他抱住,只是輕輕地抱著他。
“容哥。”
“……”
“容哥……”
“說。”
勁臣用嘴唇蹭了蹭他的耳底:“你能看見什么?”
“你。”
容修回答。
勁臣全身僵住:“你……你能看見我?!”
“是啊。”
容修輕輕地笑出了聲。
因為對方什么也看不到,勁臣占便宜的動作越來越放肆,連他自己也不敢想象,他此時究竟會是怎樣的浪蕩神態,聽容修這么說,他驚疑不定,連忙抬起手,在容修蒙著紅布的眼前晃了晃。
容修忽然揚手,準確地捉住了他的手腕,拉到身前來:“我渴了。”
勁臣順從地挪了挪身,伸手夠到水瓶擰開,遞到了容修的唇邊。
容修小幅度地躲了躲。
勁臣留意到他的動作,愣住片刻,心越來越慌,不知猜想的對不對,他舉起水瓶,小小地飲了一口,將小口純凈水度了過去。
泛紅的光線里,容修看不見眼前的人,卻能清楚地聽見對方的心跳聲,整個世界一片虛無。
容修張開口,往下咽了水。
直到口中清水盡了,兩人的唇也沒分開。
容修是矜持的,涼薄的,但勁臣卻愛得深切,希望對方能迎合,二十八歲的勁臣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這種感動了,他已經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有接觸過關于戀愛的事。
臨出行的這天夜里,得到了心愛之人的回應。
乃至于勁臣完全沒有搞清楚,到底是哪句話讓容修覺得高興了?還是說,因為葉子辰的出現,容修是在撫平他的傷口。
容修回應了他。
只是沒有平日里的那種笑模樣,他甚至沒有露出任何情緒。
容修是無師自通的,再也沒有比他更強大的STOP了。
勁臣整個人都淪陷在他的掌控里。
得到主人的疼愛,得到主人的烙印,這是兩人關系的永久印章,十年來一直提醒著勁臣,我是他的,是需要他守護的,破壞的,寵溺的……只有真正的與對方身心契合,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結束眼下讓人進退不得的關系。
——朋友關系,君子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