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翼扼腕不已:“這么大的活兒,他們是怎么攔下來?這是人干事?我的天吶,百世霸霸出手很闊綽的,出場費肯定會翻倍的,這是井子門的肉啊!就這么被搶走了嗎?我苦命的井子門小歌手啊,大家少賺了多少錢啊……”
“別嚎了。”容修想了下,“先別管,讓他們舞。”
沈起幻收回手機,笑道:“好。”
雖說勁臣昨晚在第一時間就得知金州帶頭反水的事,但此時容修和兄弟們談正事,他卻沒有絲毫插話的意思,仿佛連聽也沒聽,只是專注地將燉得稀爛的肋排骨剝掉,把肉夾到容修的碗里,將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侍候容修吃飯上。
“吃你的,等會兒涼了。”容修說。
勁臣垂著眼,忍了個哈欠,抬眸時長睫都淚濕了,“好。”
容修笑著看他:“又困了?”
“還行,”勁臣坦然道,“可能是吃了東西,血糖上來了,有點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吃完了上樓睡。”容修說。
勁臣溫聲說:“容老師,我已經睡了兩天了。”
“管睡了多長時間干什么?”容修強硬地說,“困就睡,大腦給你發了信號,說明你需要補充睡眠,不是學過醫么,充足的睡眠很重要。”
“是,我知道了。”勁臣順承地說。
白-大清早挨打-翼:“……”
冰-大清早練琴-灰:“……”
起-大清早開會-幻:“……”
全體睡眠不足。
這是什么殺人的對話,大家都很困好嗎,這也太偏心了吧?
沈起幻埋頭吃飯,眼神不由自主地瞟來瞟去,余光不小心撞見聶冰灰和白翼,那兩人也在埋頭吃飯,眼神兒同樣在亂飄。
三人惺惺相惜地交換了眼神,深深地嘆了口氣。
很明顯,這棟房子里,被塞了滿嘴高檔夾心兒狗糧的兄弟又多了一位,白翼覺得很欣慰。
*
接下來的一天,容修果然沒有去地下大廳參加排練,推掉了所有的應酬,既沒有去小渡家,也沒有打聽金州演藝的背地動向。
勁臣在龍庭G座和DK同吃同住,沒有再邁出過這幢別墅。
因為回來的第二天晚上去了小渡家,即使戴了口罩和鴨舌帽,勁臣還是被一些常客認了出來,所以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除了下樓吃飯之外,甚至連三樓的臥室也沒踏出過半步。
剛好拍戲睡眠不足,補覺浪費了不少好時光。
本想和容修好好的單獨相處,多談談情,多說說愛,如果能醬醬釀釀就更好了,結果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他大部分時間都在補充睡眠。
這天吃過午飯之后,兩人在寬大的飄窗上曬太陽。
午后陽光正好,皮膚不能暴曬的容修,被勁臣連哄帶騙的拉到窗臺上來。
一個懶洋洋的倚墻而坐,一個躺在窗臺上枕著對方。
容修身后靠著墻,單月退支起,膝處放了一摞手寫譜,手指輕輕的翻過一頁,唇邊時而勾了一抹輕淺迷人的笑來。
勁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
這是二十八年來唯一讓顧勁臣產生興趣的人,以前讀書時不是沒有人追求,但無論如何也愛不起來。
從那晚坐在奧古斯塔的后座上摟緊他,就再也對他放不開手。
二十八歲的年紀,只愛過一人,無法再喜歡別人,他失去了愛人的能力,沒有更多的戀愛經驗,但勁臣從沒覺得遺憾過。
如果那個午夜他不曾接受容修的幫助,或者他壓根就沒有去LiveHouse看DK的專場,就不會有兩人的奇妙邂逅,不會等他八年半,也不會有現在這種不清不楚的關系了。
每當想起和容修的相遇,勁臣總是心存感激,或者說,他相信這是一種宿命。
勁臣并不覺得自己對容修是一見鐘情,也不承認自己像那些粉絲一樣只是被他的外貌所吸引,但他的確是在只見過他幾面之后就為他怦然心動,為他而感受到過難以名狀的溫暖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