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司空疾要完蛋了。”
余府，余老太妃坐在太師椅上，手里一顆一顆地轉著佛珠。她聽著兒子在這么說著話，自己心里卻覺得有些不安。
“洵兒。”她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叫了一聲。
中年男人轉過頭來，看向她。
“母妃，怎么了？”
“我總是覺得心慌得厲害，要不然你先出城吧，去城郊別莊住幾日，有什么事情我讓人給你傳信。”余老太妃說道。
這個男人現在的模樣看著竟然與司空現有幾分相似，只是他的右臉上有一塊紫紅的胎記，要是沒有這胎記的話，他也有司空家的俊美，現在這塊胎記完全破壞了，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陰沉的感覺。
“母妃，您是多心了！好不容易盼到了這樣的局面，眼看著我就要贏了，我很快就能夠光明正大地以真正的模樣和身份出現在所有人面前，您現在讓我走？”
“洵兒，事情有點太簡單了，”余老太妃思來想去覺得不對，“何富這么多年來一直把北境守得好好的，為什么這個時候會讓叢榮進來了？而且他那邊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那不是因為叢榮自己武功高強嗎？他的武功還在步蒼虎之上，所以他能夠越過北境也應該不是很困難的事。”
“那他以前為什么不來？為什么這個時候來了？”余老太妃覺得不對。
“母妃，這個也可以推測啊，以前他們剛到黑沙苦域，在那里什么都沒有，靠著他們帶去的東西，要活下來已經很難了，而且還有人染病，環境也很惡劣，所以前面幾年，甚至十來年，能夠在那邊活下去已經讓他們沒有心思想別的了。那個時候他們也沒體力來闖邊境。”
男人頓了一下，神情卻是激動，他覺得自己的推測是沒有錯的，“過了這么多年之后，他們暫時穩定下來了，但是現在物資也越來越缺了，前面幾年他們可能是還對司空現抱有期望，想著乖乖地等著司空現下旨讓他們回來，畢竟聽話還是好臣子。”
“但是等啊等，等到現在，他們終于明白司空現那個自私自利又貪生怕死的人不會讓他們回來了，他們死心了，這才想著靠自己的辦法，所以叢榮等到現在才潛過了北境，來到京城！”
男人在點興奮，“母妃，您看著吧，我覺得叢榮很有可能就是想要來給司空現添堵的，不過他現在來得正好，我把消息一放出去，司空現不是嚇得魂都快沒了？而且我還能趁這個機會直接除掉司空疾！”
“等司空疾和明若邪死了，剩下的那幾個皇子不會是我的對手，四皇子殘廢一個，八皇子小屁孩一個，回頭我就讓人把他腦袋切下來，而且這次運王勤王也能拉下來，母妃這么多年來一直讓我有耐心，要按耐得住，不就是因為運王和勤王知道當年的事嗎？”
“洵兒——”
“母妃，這次真的是可以連著一下子扯出無數人的好機會，我把運王勤王也除了，那么就沒有什么能夠攔得住我了。大貞這江山，本來就該是我司空洵的！司空現那個窩囊廢，坐在那個位子上卻讓大貞變成這樣，誰都可以騎在大貞的頭上，他配得上那個位置嗎？母妃，當年我比他早出生，您差一步就當上了皇后，當年父皇本來就是想立我為太子的，我是皇長子！就是因為我臉上這塊胎記，就奪了我的資格？”
司空洵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臉。
“這么多年來，我讓人做了那么多張臉，用了那么多個身份在外面行走，可那些終究不是我！我要光明正大地站出去，讓世人知道大貞皇室還有我這么一個人！我，當年的皇長子司空洵！”
余太妃眼角有淚水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