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車穩穩停在警察局門前。
厲應寒側頭看向坐在副駕駛座的小孩,“警察局到了,你可以去找警察幫忙。”
“好噠。”
小北戴上小墨鏡,一本正經的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跳下車。
厲應寒則給孩子拿出小行李箱,放在小家伙旁邊。
小家伙轉頭,笑意如沐陽光,小手朝著厲應寒揮了揮。
“謝謝叔叔,等我找到爸爸后,一定讓他給你道謝。”
“嗯。”
厲應寒敷衍的輕聲應著,轉身回到車里。
坐在車里,他還能聽到小家伙朝著他糯糯的說:“叔叔再見。”
男人聽到這話,眼底的眸色愈發深邃。
他的黑眸一直追尋小家伙的身影,直到孩子消失在警局門口,他才回神。
厲應寒眸色漸諳,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覺得這個孩子……很熟悉。
為什么總會有這種熟悉感呢?
男人微微蹙眉,回神后,沒再多想,重新啟動車子向前駛去,趕往溫家。
溫晴跟溫思柔現在都在溫家,他擔心……溫晴會受傷。
明明印象里,比較柔弱的是溫思柔,可他現在就是擔心溫晴。
……
溫家。
溫晴跟溫思柔依舊在對峙著。
視頻里不斷傳出溫晴痛苦的聲音,從一開始的激烈反抗和求救,到后來慢慢變得無力,最終沒了聲息。
坐在輪椅上的溫守仁和站在一側的卿姨聽著這些身影,二人身子具是一僵。
從不知溫晴經歷過這般的痛苦。
看著她在病床上,被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用非法的手段抽取骨髓,只覺心如刀絞。
溫晴這么溫柔,這么美好的人,為什么老天爺要如此不公,讓她承受這些痛苦。
溫守仁瞪大眼睛,眼里是憤怒,更是悲哀。
若是早知道溫思柔會這么狠,他之前就不該留這個禍害!
可無奈他現在只能坐在輪椅上,無法動彈,不能為女兒做什么。
而卿姨的眼睛里滿是心疼,看著溫思柔,哽咽喊道:“夠了,夠了!別再放了……”
“你說不放就不放?我就是要讓你們看看,這就是跟我斗的下場!”
溫思柔挑眉,臉上盡是得意。
從溫晴四年后回來,她就一直看這女人不爽。
現在她終于可以踩在溫晴身上,又怎么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夠了!”
卿姨死死咬牙,沖上去搶溫思柔拿著的手機。
可畢竟年齡懸殊,她的手剛碰到溫思柔,就被對方狠狠拽住胳膊,反手推倒。
卿姨倒在地上,完全不顧手上傳來的刺痛感,惱怒瞪著得意的溫思柔。
溫思柔嘲諷的聲音在大廳里響起,顯得尤為刺耳——
“不自量力。”
溫晴回神,上前扶起卿姨,“卿姨,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卿姨說著,又狠狠怒斥溫思柔:“你們滾出這個家!”
溫思柔不以為然,才不會理會這個傭人,嘴角的笑容更深。
她故作無奈聳了聳肩,“卿姨,你在說什么呢,我可是溫家的二小姐,你一個傭人,要滾也應該是你滾吧。”
卿姨聽到這話,看著近在咫尺的溫晴,眼中更加心疼。
這個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對待的人兒,四年前竟然承受了這么多痛苦。
她被溫晴緩緩扶起,身體因為生氣而輕輕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