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也容不得他想太多,朔相殘部已經到了。
和妘刑大軍匯合后,朔相立即下馬,狼狽無比的跑到妘刑面前,驚慌道:“大單于快走吧,齊人追來了。
”
妘刑聞言哪里還會在去想朔相是不是圖莫不軌之事,聽到齊人追來,立即打馬便朝北方逃去。
當浮率領百余名輕騎兵,追到這片丘陵地帶時,有窮潰兵早已經沒了蹤跡。
浮暗嘆一聲可惜。
這一戰雖然打贏了有窮,卻放跑了幾名重要人物。
如果能活捉朔相或者妘刑,自己的功勞絕對要比俘虜了大量的勞改犯要大的多。
浮不敢再往北追擊,只得修整了一番,率軍返回。
敵軍撤退,斟灌內歡呼震天,姒與連忙讓人準備好豐盛的宴席,恭候齊軍大駕。
剛才那一戰,他在城墻上看的可是清清楚楚,齊軍是何等強悍。
他忽然覺得,自己當初跟著夏啟攻打齊國,能活著回來,簡直就是太他娘的幸運了。
“大齊兵鋒之盛,真乃生平僅見,生平僅見啊!松排長,這就是大齊全部的實力嗎?”
松沒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長的道:“斟伯,今后要做何打算。”
姒與愣了一下,便明白了松所指的是什么。
自己是諸夏得伯,現在齊夏乃是敵對狀態,自己這時候必須要選邊站隊。
面對有窮,他諾大的斟灌都毫無還手之力,而齊國甚至比有窮還要強大,如何選擇他心中已然有數。
相比與有窮,他對齊國的好感遠多于惡感,這并不是因為齊國幫助自己打退了敵人。
而是在齊國身上,他感受到了有別于其余部落的精神面貌。
無論是眼前的這個排長,還是那個使者,放在任何地方,都是頂尖之人。
而齊國并沒有因為自己的強大,就像有窮那般對自己喊打喊殺,能以平等的態度對待自己,這讓他感覺自己受到了足夠的重視。
至于夏啟,也許和他數百年前是一家,不過現在,除了同屬于諸夏的一份子,有著相同的姓氏之外,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部落。
現在他只能為斟灌的未來考慮。
“松排長放心,吾心中已有計較!”
松笑了笑道:“希望今日之后,還有機會能與斟伯痛飲幾樽。”
浮率軍返回之后,齊軍已經打掃完戰場,粗略統計了一下,此戰共俘虜敵軍五千余人,斬首兩千余人。
至于那些受傷的敵軍,自然成了斬首數字中的一部分。
這一戰,齊軍戰死一百余人,輕傷三百余人,傷員在戰斗結束后就被隨軍的大夫妥善的安置了起來。
戰死的同伴整理好衣衫放在清理出來的空地上。
新兵們興奮不已,這一戰之后,他們就是有軍功的老兵了。
他們每個人身上至少都掛著一兩個人頭,用人頭來統計戰功,雖然有些血腥野蠻,但某些時候這也是最有效可靠的辦法。
只要在戰場上斬首五級,就能得到一畝開墾好的土地,人頭這東西在這時候無比的值錢,利益的驅使,讓這些士兵是好不覺得,腰帶上掛著的血淋淋腦袋有多么血腥恐怖,在他們眼中這就是銀子這就是未來生活的保障。
雖然人頭值錢,但也沒有人敢去屠殺那些俘虜,這些活著的俘虜在投降的那一刻已經屬于朝廷的財產,擅自殺戮不僅會受到軍法的處罰,甚至連家人都會受到自己的連累,沒有人會為了這點利益而毀掉自己的前途。
只能在私下里抱怨敵人為何如此不禁打,多堅持一會兒,也許自己又能多砍下幾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