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司天已經推推嚷嚷的扯著蕭奕白往外走,蕭奕白默默笑了笑,也不推辭。
“大哥!”蕭千夜想叫住兩人,只見蕭奕白唇角露出一絲奇異的笑,微微別過頭沖他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蕭千夜無奈的搖搖頭,也不知道那兩人究竟要做什么,他抬起手聞了聞自己身上撲鼻的花香味,還是用力蹙起眉頭,露出嫌棄的神色,云瀟捂著嘴偷笑起來,指指他的房間道:“之前太子……不對,是陛下差人送了一批新的衣裳過來,說是給你們預備過冬的,我都整理過了,是上好的料子穿著一定很舒服,快去換上吧,別總是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都看膩了。”
“我不愛穿那些,軍閣有換洗的制服。”蕭千夜唇角莫名泛起嘲諷的笑意,政權已經穩定下來了,陛下還是往天征府一直送冬衣,還真的不怕人言可畏啊。
“換洗的制服我也都整理好了,在一起放著呢。”云瀟湊過去,眨眨眼睛,“雖然還是很想看你穿著師門時期那種長衫,不過……軍裝戎衣我也很喜歡,你第一次來昆侖,就是穿得那種衣服。”
蕭千夜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八歲那年獨自拜入師門的時候,自己的確是身著軍閣的特殊制服,其實以他那個年紀是不可能有合身制服的,那是娘親拗不過他軟磨硬泡,帶著他在街市的布莊里找了很久,終于找到了相似材質和色澤的布料,然后買回來親自為他定制的。
猶記得第一次穿上那身銀黑色锃亮的“軍裝”,他開心的圍著院子奔跑,撿起地上的樹枝纏著父親教他劍術。
那樣簡單純粹的快樂,現在是再也不會有了。
蕭千夜輕輕笑了起來,但是那樣的笑容很快就堙滅消失,變成一種深沉的寂寞和哀痛。
“沒事吧?”云瀟握住他的手,眼里的光清澈見底不見一絲雜質,溫暖自掌心一點點涌向全身,蕭千夜呆住片刻了,怔怔地看著眼前微笑的女子,見她歪著頭,眼珠靈動的一轉,脫口,“你不愛穿陛下送來的衣服,那我來給你做一件吧,就做……師門的那種,我好久都沒見你穿過昆侖的衣服了。”
“做衣服?”蕭千夜啞然脫口,不自覺的緊了緊手中的劍靈。
“怎么,怕我做的衣服太難看,穿不出去?”
“不是。”他連忙否認,眼睛卻一刻不肯離開她的臉龐,握緊的手又松開,笑了笑,“除了我娘,沒人給我做過衣服。”
云瀟下意識地一松手,瞬間就想起了天征府的滅門案,趕緊捂住嘴巴不敢再說話,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會觸碰到他的痛處。
“在此之前……”蕭千夜忽然伸出一只手指,點了點她的胸口,面色一沉,“讓我先看看你身上的傷。”
“不行!”云瀟驚得臉色緋紅,踉蹌的甩開他的手,支支吾吾的道,“不行不行!男、男女授受不親,不行!”
“授受不親?”蕭千夜鐵著臉,想起初到昆侖那幾年的事情,冷道,“你小時候,經常半夜提著燈摸到我床頭的時候,怎么不覺得授受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