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倫湖東岸,兀魯圖斯部的駐地。夏季的暖濕季風翻越大興安嶺,為這片土地帶來并不算豐富的降水。但是在炎炎夏日,這點降雨還是為午后的呼倫湖東岸草原稍稍緩解了暑意。
不過所有兀魯圖斯部的人都感覺不到降雨帶來的清涼了,因為一群不速之客,正在趕往他們部落的路上。
王帳內,代表兀魯圖斯的王座空置著。可敦額吉塔娜坐在王位旁的矮凳上。下方是留守的五曹管事兒和軍隊的千戶長。每個人都肅著臉,氣氛有些凝重。
“可敦,據前方接到的密報,來襲者是斡赤斤之子只不干。”,石抹哚察掌管暗衛,消息也比較靈通,向額吉塔那稟報著目前掌握的信息。
“只不干?他不是去支援遼國么?怎的回來了?”,可敦疑聲道。之前遼國派使者前去巴彥烏古拉城求援的事兒已經傳到兀魯圖斯部了,所以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只不干領兵支援遼國了。
正是這個原因,諸位王爺才敢放心前往巴彥烏古拉城參加討匪大會。因為只不干是個膽大包天的主兒,并且向來奢殺。有他在,諸位王爺還真擔心這位爺什么時候腦抽風,跟他們來場火拼。
畢竟這位狂妄的爺可不只一次的宣稱自家的封地小了。而要擴大,目標只能是他們這些王爺了。
“據我方暗探來報,只不干一直都未離開草原。只是之前一直都小心藏著,今兒才算出窩尋咱們的麻煩!”,石抹哚察解釋道。
“哼!真以為王爺不在,咱們部落就是泥捏的不成?!”,哲布日格聽完,捏緊了拳頭,怒不可遏道。
“就是,誰要欺負咱們,咱們就打回去。”,烏蘭巴日接話道。
周紹卻微微皺眉,沒有像哲布日哥他們那么激動,疑惑不解道:“某很疑惑。為何他們會在這個時候攻打咱們部落?”。
是呀,早不來晚不來,怎么偏偏這個時候來。難道說,是草原發生了某種他們不知道的大變。想到這,禮曹主事巴嘎班迪語氣有些沉重道:“難道說,馬匪已經被聯軍擊敗了?”。
除此以外,沒有別的理由能解釋只不干的行動了。
就在他們猜測著只不干的意圖時,對方已經快要趕到兀魯圖斯部了。
“前方就是兀魯圖斯部了,他的富庶我就不用跟你們多言吧?”,只不干坐在馬上,充著聚攏在自己身邊的騎兵大聲道:“今日我們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痛快的殺,痛快的搶。但工坊那一塊兒,所有人都不準肆擾。如有違抗者,格殺勿論!”。
這次之所以發起對兀魯圖斯部的突襲,除了對方富庶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火器!
自從斡赤斤聽說了也古部被滅族時出現了火器,他就對兀魯圖斯部多了幾分關注。盡管兀魯圖斯部對外宣稱的是向馬匪學的火器,但和馬匪有聯系的斡赤斤哪里會不知道,馬匪根本就沒有制作火器的可能!
所以真正制作出火器的,就是兀魯圖斯部。
而隨著對其的關注,斡赤斤更加察覺到火器在軍事上的巨大威脅。尤其是渡河之戰中火器的表現,讓其終于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將兀魯圖斯部制作火器的技藝搶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