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坐下來,喝一口小酒,吃一口狗肉,贊道,“味道還真不錯啊。”又看向黑狗,道,“住在這破地方,真讓我一通好找。”
黑狗躺在地上,臉色慘白,冷汗直流。看著謝天,黑狗哆嗦著,“你……你……大哥,我錯了,饒了我吧。”
謝天笑了一聲,道,“其實啊,打打殺殺的日子,我真的是膩歪的不行。漫天神魔我殺了不知道多少,你們這種小嘍啰,動動手指都嫌費勁。”
漫天神魔殺了不知道多少?
你小子真會吹!
黑狗心里罵著,卻忍著痛,擠出討好的笑容,“大哥,小的瞎了狗眼,豬油蒙了心。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你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謝天又道,“你羞辱我,甚至打我一頓,我也不在意。刀山火海,地獄魔窟,里面受得罪大發了。你這不算啥。畢竟啊,蚊子咬了我一口,我還能咬回去嗎?都不夠塞牙的。”
“是是是。”黑狗連聲應著。
“可是呢,你讓我的日子過得不消停,整天對這一張不痛快的臭臉,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也在這鎮子上混的有些日子了,難道不明白一個道理?我告訴你哦,男人欺負得,女人欺負得,男人的女人,可欺負不得!”謝天一臉笑意,“來來來,跟我說說,都還有誰。”
……
謝天在柴房里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周景衣的氣消了一些,想到昨天自己打了謝天一巴掌,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了。畢竟就是個鄉下窮小子,窩囊一些,不是很正常。這十里八鄉的,不怕那幾個潑皮的普通人,還真不多。
來到柴房門口,周景衣打開門,想跟謝天道歉,卻嗅到了一股子酒氣。
再看酣睡的謝天,還有他嘴角的油漬,周景衣心里那個氣啊。
真是個畜生!
自己妻子被欺負了,他不生氣也就罷了,竟然還喝酒吃肉?慶祝呢這是?
憤怒的周景衣走進柴房,狠狠的踹了謝天一腳,見他醒來,才怒道,“還睡?!趕緊下地干活!”
謝天打了個哈欠,揉著眼睛,匆匆爬起來。連臉都沒顧上洗,拿起農具出了門。
過了幾日,周景衣又去了一趟三刀鎮,回來的時候,飯桌上跟謝天說道,“不知是誰,把黑狗那幾個潑皮給廢了。”
謝天扒拉著飯,嗚嚕不清的說道,“看吧,自作孽,不可活。這些作死的東西,早晚有人收拾他們的。”
周景衣一臉嫌棄的瞪了謝天一眼,夾起一塊兔肉,放進母親的碗里。略一遲疑,又把肉菜往謝天面前推了一下,道,“下次別不吱聲去山里打獵了,山里狼蟲虎豹多得是,小心吃不上肉反成了肉!”頓了頓,又道,“還有,你這肉怎么燉的?味道太奇怪了!”
謝天笑笑,道,“知道了。”
周景衣吃了兩口飯,又擰眉道,“不知是誰行俠仗義廢了那幾個潑皮,也沒聽到有什么傳言。陳姐的消息還算靈通,竟也不知。”
謝天看了周景衣一眼,笑一聲,也不答話。
拍死幾只蚊子這種小事兒,還用得著到街上宣傳一下?搞得人盡皆知?顯擺還是咋?
——哎哎哎!大家快來看啊!我打死了幾只蚊子,看我多厲害!
這不有病嗎?
“嘖,為什么不直接打死那幾個畜生算了?!”周景衣又抱怨了一句。
謝天忍不住,說道,“斷手斷腳,生不如死,不是更好?”
周景衣想了想,點頭道,“倒也是。”說罷,又狐疑的看向謝天,“我跟你說他們是斷手斷腳了?”
“不是你說的?”謝天道,“哦,那一定是我聽莊里人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莊子里那幾個老娘們兒,閑著沒事兒就喜歡湊在一起嚼舌頭。”
“行了行了,趕緊吃飯,吃完飯還要下地。”周景衣催促道。
一家人匆匆吃了飯,謝天先下地,周景衣安頓好了母親,也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