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大橘不滿地叫了一聲。
所有人立刻閉嘴。
貴叔看看大橘,又看看我,冒出一頭冷汗。
他難道看出了什么?
我搖搖頭,不以為意。
“諸位前輩,感謝高抬貴手!”我朝著三位攤主抱拳,然后蹲下,將那只手心大小、嘴里若隱若現地銜著一角錢幣的紫砂蟾蜍捧起。
“就是這個了。”我重新起身,將燈打在金蟾身上。
濃厚的紫黑茄色包漿在強烈的燈光之下,細密的紫砂顆粒熠熠生輝,給整只金蟾渡上一重磨砂般的玻璃質感。
“盤玩百年的老紫砂銜錢蟾蜍茶寵,造型不錯,但是沒有款式,而且體型偏小,能值個四位數,碰到喜歡的玩主,大四或者頂四也有可能,但到不了五位數,小友,你真的決定選它?”
貴叔顯然也把玩過這只嘴里銜著銅錢的蟾蜍,清楚它的價值,所以,對我放棄綠耳馬錢,而選擇它,不免有些疑惑。
或許,在大家看來,我已經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了吧。
他見我說了聲“確定”,也就不再勸阻,鬼市的規矩在前,莫說我與他只是萍水相逢,就是相交多年,他身為被摘牌的攤主,也不能多說什么。
不然就犯了“規矩”。
“那老朽就開始辨價了。”貴叔點頭,先辨三個持牌攤主手上的物件價格。
他朝著馬臉攤主拱拱手,接過那塊雕成如意樣式的鎮紙,打燈展示給眾人看:“罕見的菊花瑞獸如意淺雕竹雕鎮紙,將瑞獸和菊花融入如意造型,雕刻刀法精準老辣,古樸靈動,菊花、瑞獸栩栩如生,明明是陰調,卻呈現出欲超脫而出的立體感。落款是清代竹雕名家潘西鳳。我看開門。這是我前兩天剛收的,還沒來得及把玩,沒想到就被馬老板看中了。”
原來馬臉老板真的姓馬?
不對,我好像關注點有些偏差?
潘西鳳?聽著有點耳熟啊。
貴叔嘆了口氣,這才繼續說:“潘西鳳被鄭板橋譽為竹刻金陵派創始人璞仲謙之后的第一人,善雕菊花。這塊鎮紙,就完全體現了他所繼承的‘大璞不斫’的功力,價格嘛,至少也是小五位。”
大璞不斫:略施刀鑿以見自然之趣。
出自明代宋荔裳《竹罌草堂歌》,說的便是璞仲謙。
潘西鳳我只是耳熟,璞仲謙的聲名,那就如雷貫耳了。
見大家沒有異議,貴叔掃了我一眼,又說:“規矩使然,大家可以叫價。”
還有這規矩?我一臉懵。
這樣的地攤交易,就算不拉手,也都是一口價,直接叫價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很快,幾個起落,鎮紙被兩萬八千八收走。
馬老板呵呵一笑,過去和那人交割。
我似乎明白貴叔為什么這么生氣了。
可是,這樣好像不符這一行的規矩啊?
“恭喜馬老板,接下來辨第二件。”
貴叔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喜不怒,白跑了這么多錢,還能如此克制,養氣功夫不愧一流。
我看著他,心中暗暗稱贊。
貴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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