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嵐對坐在貴賓區里唯一的那張賭臺邊。
她并未向任何人提及我們的賭約,因而,我和她,不過是先后參與這個正在進行的賭局的兩個普通的賭客罷了。
不,應該說我是普通的。
秦嵐身為這個賭場的掌控者,與這幾個VIP自然相熟。
盡管賭桌上火花四濺,但是在現場唯一的女性面前,他們還是挺收斂的。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一般。
五個光是桌面籌碼便以千萬計的大土豪,對她竟都如此禮遇。
我剛才上樓前,掃了這邊一眼,他們玩的好像是百家樂,不過,當我坐在桌前時,賭法已經變成了梭哈。
真是無趣。
“還不如搖骰子。”我撇了撇嘴。
頓時惹來一人嘲諷的目光。
見我皺眉,這個滿臉油光的酒糟鼻大叔譏笑道:“想跟秦總搖骰子,你小子還是回家多喝幾天奶吧。”
我看了一眼他面前的籌碼,大概比剛剛工作人員替我送過來的籌碼多一倍。
“這位大叔,不如我們先來玩一局?”
我將一千百八多萬的籌碼全都推倒,瞇著眼說。
“呵呵,小子,你很不服氣啊。”他臉上的誚色愈濃,看著我眼里全是戲謔的目光,“可惜,你籌碼太少,大爺我沒興趣。”
“不就兩千萬嘛,他出去轉一圈就有了。”一個臭屁的年輕嗓音從我身后響起,不用回頭,我就知道這小子是誰。
洪新秀拉開我身旁的那張椅子,卻未第一時間坐下,而是看向對面的秦嵐,說:“秦總,你覺得呢?”
“洪少一句話,就值這么多,何必與自家的盤子過不去呢。”秦嵐淺淺一笑,風韻立顯。
“不,我剛剛把股份出了,現在這個盤子,跟洪某人一點干系都沒。”洪新秀斷然說道,一點面子都沒給對方。
秦嵐臉色不變,似乎這一點并不出乎他的意料。
洪新秀忽然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從現在開始,這里原本屬于我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是關俞的了。”
不要說秦嵐,就是我,聽了他的話,也都臉色一變。
“別這么看著我,是茵茵讓我這么做的。”洪新秀坐了下來,在我無聲的逼問中,他湊過來低聲說道。
如果是霍茵茵的建議的話,那肯定靠譜得多。
看來,這也是洪新秀做好的“安排”之一了。
“既然如此,關先生自然可以在這里預支兩千萬的籌碼。”秦嵐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我淡淡點頭,然后再次看向酒糟鼻大叔,問道:“現在敢不敢接?”
“哼,年輕人不要太狂!”他猛地一拍桌子,將籌碼不小心撞倒了一半。
“大叔果然有膽量。”我趁機抬他一道門檻,然后不給他辯解的機會,說,“為了不妨礙大家的時間,我們直接翻大小,一局定輸贏。”
大叔的酒糟鼻變得更加殷紅了,就像熟爛掉的草莓。他憋著怒氣,卻一時沒吱聲。
我扯了扯嘴角,然后朝荷官彈了一個響指,直接催促道:“開始吧。”
荷官看了一眼秦嵐,見她點頭,便切好了牌,在賭桌中間,將手里牌攤成一排。
“你年紀大,你先來。”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想忽悠我?你還嫩著點。”他突然冒出了一具莫名其妙的話,“誰不知道,先抽的人輸多贏少。”
我和洪新秀兩個賭界菜鳥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