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幅都是真跡?
顯然,我的這句判定,完全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以致于后話,并無人注意。
不過,這并非重點。
“這怎么可能!”
“對,這不可能!”
呵呵,當然不可能。
我心中暗笑,嘴上卻問:“為什么說不可能?”
“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不要說作畫,就是制器,古人用的都是手工技藝,就算畫的景物一致,不要說臨摹,就是同一個畫家所畫,也不可能一模一樣。”
王卓又跳了出來,難得說句人話:“所以,每次作畫用的紙張、研的墨色,都會有差異,試問,這樣的前提下,怎么會存在兩幅完全相同的真跡!”
“有道理!”我照例贊嘆,接著卻是陡然反問,“問題是你怎么知道這兩幅畫的用料,完全一模一樣?”
接著我又看向牛清朗:“不經專業儀器檢測,就是牛教授你,也不能斷言兩幅畫’‘一模一樣’吧?”
牛清朗沉默,自是默認。
“你不要在這里咬文嚼字,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王卓養氣的功夫明顯不如深受貴叔熏陶的我,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
“閉嘴!”王老爺子突然喝了一句,卻是自這個漫長的插曲出現以來,第一次開口。
顯然他從開始就將一切看在眼里。
只是,可能年紀太大了,所以越發惜字如金。
不過,王家的事,還輪不到我來置喙,朝面色稍微好轉的王哥點了點頭,然后看向居然還沒開溜的廖建平。
“廖總,今天拍賣的這幅畫,你是不是私下拿去和王總帶來的那幅拿去做比對鑒定了?”
這句話挺誅心,我問得很開心。
“不不不,我怎、怎么可能,我跟這個王、王總都不認識不、不可能,畫入、入庫后,今天之前就沒出過,不信您可以查監控!”廖建平頓時冷汗淋漓,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肥貓似的。
“哦?是嗎?”我轉向王卓,微提聲調。
“哼,我還不至于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王卓倒是硬氣。
“那就姑且信了吧。”我笑著點頭,“這么一來,就是說王卓王總的剛才的質疑。只是不服輸了?”
“我......”
“你別再解釋,越解釋越亂,還是我來吧。”我抬手制止王卓開口,然后轉向眾人,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各位朋友應該聽過《聊齋》里面,那個叫《畫皮》的故事吧?相信不少人都看過這個故事改編的同名電影。”
整個會場如同被濃霧遮蔽,眾人已經快被我的話搞得看不見旁人了。
唯有牛清朗面色微變。
“哦,看來牛教授想到了,你年紀大,就不勞煩了,還是我來解釋。”
“《畫皮》的原故事講的是一個書生遇到一只披了美女人皮的惡鬼的故事,在今天看來,都是套路了,這里不多說。我提這個故事的本意,其實是為了讓大家更好地理解,其實,不僅鬼會畫皮,贗品,也會畫皮。”
“擦,難道贗品也能成精?”某路人腦洞大開。
“放P,你聽說過建國后有什么玩意敢成精?”他旁邊的路人駁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