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俞,你果然出現了。”莫難行那張平淡的面容,此時表情并不平淡,目光中興奮之色難掩。
在“紅花會”上,莫難行已經將壹貫道的意志展露無疑,所以,我手中掌握的那枚鎮河石,他勢在必得。
我遇上他那雙凌厲的眸子,不由眼角直跳。
這人的功夫即使未臻化境,定也不遠,更別說他定然身負一身邪術。
“你哪位?”我故作鎮定地反問。
莫難行冷笑,像是要直接動手,卻被另外一人攔住。
這又是一個藏頭露尾的人,渾身遮蔽在黑色斗篷內,說話的腔調怪異,赫然是用了腹語:“莫道友,先破開此陣要緊。”
“也行,反正逃不掉。”莫難行點了點頭,眼底有極為隱晦的寒光閃過。
我見狀一邊朝著洪新秀走去,一邊對那個藏頭露尾的人說:“道友,小心壹貫道的邪教徒背后捅刀,語氣與虎謀皮,不如我們聯手,先將這人宰了,壹貫道當年遺留內地的寶藏,你我一人一半,如何?”
莫難行聞言,臉色一變,似乎沒有想到我竟然將他摸了個透。
“莫道友,無須在那里胡猜,香江道上,關某還是有幾分薄面的,那次紅花會我雖然沒有參加,也探聽得清楚,想要我手中鎮河石的人,未必都跟你一樣,只知道用搶。”我忽悠道。
說著我看了洪新秀一眼,繼續道:“八爺和洪家的關系,還有14K和霍家的關系,都無須我多言,至于和勝和的寶明明爺,他尚欠我一條命,換句話說,在香江道上,想動我的人,只有向家。”
我說的全是大實話。
當初洪云揚在香江標我暗花,和勝和及14K這兩家舊洪門的堂口都脫不了關系,所以說寶明欠我一條命,并不是瞎話。
以前我“兩手空空”,或許不敢這么“大言不慚”,現在,自然不同。
“至于向家,呵呵,我知道他這一次肯定參與了對我的圍獵。”說到這里,我看向了正在努力破陣的大顯靈威法教的不知名道長,“不過,像他那種縮手縮腳的人,關某還真不放在心上。”
說到最后,我笑道:“所以,道友,你是否覺得我們合作,更具優勢?”
神秘人藏在斗篷下的古怪腔調這時再度響起,只聽他桀桀怪笑兩聲,語氣莫名地說道:“某此來只有一個目的,要取盆中之物,你敢給?”
聽到神秘人的話,莫難行原本難看至極的臉色,竟也動容。
這時,我才心有感,再度朝著已經震蕩不已的光幕中的陰陽魚洗盆看去。
感受到了打神棍上傳遞出的憤怒,我目光閃爍,強裝鎮定地說:“此物不詳,對誰都一樣。”
“好一個對誰都一樣!”神秘人再次怪笑著道,竟然發出這樣的邀約,“那不如我們聯手破了這法陣,至于最后是你滅了盆中之物,還是被某所奪,就憑各自本事,如何?”
生怕我會答應,莫難行急道:“李道友,這和我們一開始商議的有出入,別忘了,此間之事,你我都做不得主。”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威脅,同時也透露出了忌憚之意。
看來這個神秘人,實力不在莫難行之下。
我摸索著下巴,在作出以上推斷的同時,也佯裝考慮神秘人的邀請。
“李某只是答應破滅此陣,莫道友,你過了。”神秘人的聲音頓時冰冷下來,讓這因為充滿了煞氣而本就寒冷無比的空間,越發冰寒。
我干咳一聲,插話道:“兩位,如果不想被雷劈,我們所有人最好都合作。”
“你什么意思?”莫難行問。
“早上已經打了兩道雷,如果我沒猜錯,正是天地感應到了這盆中之物的存在。”我面色凝重,越發覺得自己有道理。
打神棍聞言也抖了抖,像是在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