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輕言隔著篝火見我這幅模樣,目光驚奇,不知道在想什么。
瑪德!我暗罵一句,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強顏歡笑道:“其實吧,我并不太在意他們坑蒙拐騙的江湖手段,至少,從發心看,他們并沒有害我之心。最重要的是,還獲得了這樣的意外之喜。”
這個“意外之喜”,至少符合了我此行一半的初衷。
更何況——我沒有言明的是,秦三,也是我的生死大敵。
毋庸置疑,吳秋丹也清楚此事。
我抬頭看向參天巨樹掩映間的夜空罅隙,那里,弦月剛好路過,曬下清淡月光,我干脆疊手在腦后,往旁邊躺了下去。
篝火里傳來噼啪的聲響,林中還有夜蟲鳴奏,風拂樹梢,宿鳥偶和,不失為天籟。
咕嚕、咕嚕……
聽到肚子響起不甘示弱的“歌聲”,我老臉一紅,重新坐起身,罵道:“洪新秀那臭小子去抓只兔子怎么那么久!”
大約一個小時前,我手上戴著的這枚神奇的方戒,在將我從鬼車虛影的威壓下解救出來后,并未直接將我送回湖院,而是來到了這片森野密林中。
莫輕言和洪新秀后腳就到,讓我明白,方戒此舉并非偶然。
剛升起篝火,旁邊就有一只兔子跑過,洪新秀自告奮勇去追,直到現在都沒聲息。
在深山老林里迷路,他的武道功夫雖然在我之上,而且,還隨身帶著《河上射神圖》,但禁不住這小子膽子小啊。
剛才顧著和莫輕言對話,現在一閑下來,不免有些擔心。
正猶豫要不要去找找時,剛才洪新秀消失的地方,傳出了動靜,聽腳步聲,是屬于洪新秀不錯,但明顯不止一人。
我抬頭看去,發現洪新秀一身狼狽地冒了出來,身后還跟著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
我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脫口道:“白、白教授!”
這個比洪新秀還狼狽、一身掛彩的中年人,竟然是白老的兒子,中大歷史學系教授白云!
我在前往龍山秘境前,他就參加由嶺南文化博物院出資、會同中大和省里相關部門組成的聯合科考隊去了云開大山深處,尋找太平天國的藏寶地。
這支科考隊,還是他的兒子白天掛的帥。
難不成我們現在就在云開大山里?
細細一想,倒又不覺奇怪,浮山嶺本就是云開大山余脈,兩者相距不遠,而且,此次科考隊的目的地,本就在這個地級市境內。
關鍵是……這都能遇到?
但我知道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便收斂心神,起身迎了過去,關切問道:“白教授,你這是出什么事了?”
“唉,別提了!”白云擺了擺手,臉上有些尷尬,嘴上說著不提,倒也沒有隱瞞,“剛才出來營地方便,沒想到遇到一頭野豬,結果慌不擇路……幸好,遇到了這位小同志。”
我聽了也覺得尷尬,不再追問,而是對洪新秀道:“這是我朋友的父親,中大的白云白教授,哦,差點忘了——”
說著我看向站在了旁邊托住白云手臂的莫輕言,笑道:“也是莫老師的研究生導師之一。”
不過,莫輕言的神情依舊冷淡,只是朝著洪新秀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呵呵,我這導師可名不副實,和莫老師啊,我最多只能稱得上益友。”白云滿目欣賞地看了一眼莫輕言,竟是真的將她看作同輩。
莫輕言將白云扶到篝火邊坐下,清眸不動聲色地掠過洪新秀,落在我身上,說道:“科考隊的營地應該離這里不遠,暫且先休息一下,幫白教授處理傷口后,我送他回去,免得其他人擔心。”
我剛想接過這個任務,轉而又想到,科考隊這次找的可是天國寶藏,我身邊跟著洪新秀,簡直不要太不方便。于是只好道:“那我們待會就在這里分別,回去再碰面?”
得知宋子衿的情況后我早已歸心似箭,巴不得現在就出發,自然不愿在大山里再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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