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漸降臨,我的心情也逐漸緊張起來。
再過幾個小時,鬼樓間的賭斗大會將正式開始。
要是不能洗脫莫須有的嫌疑,那刑斌的安排,我還要不要聽從呢?
身為寅字鬼樓的客卿,馮釗不得不出席今晚的大會,否則,數個月來苦心經營的這個賬號,就等于廢了。
別看我沒用馮釗的身份在鬼市里露幾次面,省廳方面,為了給他造勢,投入的人力物力,已是極大。
換句話說,此事,容不得有失。
找了一位護士扮成我躺在病床上,我自己則換上護士裝,扭捏著走出病房,在兩名看守警察的眼皮子底下,順利離開。
由于我一直“處于昏迷”中,這兩人也就松懈了不少,再加上主治醫生仍在病房內,他們可想不到,我會和前者串通。
又換了件白大褂,我來到徐珩原來的病房,先是看了一眼已經關閉的監控探頭,這才放心反手關門。
徐珩雖說是在手術室里去世的,不過,人死前,七魄先散。
就徐珩而言,在他陷入昏迷的時候,其七魄就已經開始消散。
也就是說,在他昏迷的一個多月里,他的七魄,都處于這個過程。
和陷入深度昏迷的三魂不同,七魄雖然在消散,卻是“醒著”的。
醒著,意味著它們依舊能“看見”,并且記錄下來。
早些時候,其中一位護士小姐姐通過自己的魅力,拿到了徐珩病房內外的監控備份,一查發現,過去三天的視頻紀錄是空的!
小姐姐問了才知道,前幾天這幾個監控不知道為什么下線了,直到今天一早才發現,才重新連上了網絡。
快速瀏覽完還在的視頻內容,意料之中沒有任何發現,不得已,我只好動用這個非常耗費精神力的手段。
然而,我還沒掏出黑木牌,反鎖的房門已經被輕易打開,露出了一個戴著黑框眼鏡和口罩的白大褂身影。
難道柯南附體的護士小姐姐們是對的,這次的大反派,真是這位方銓方醫生?
方銓,中大醫學院直博畢業,出身醫學世家,母親是中大醫學院副院長,父親更是省衛生廳的高干,今年不過三十出頭,已經成了市醫院的主任醫師。
讓我意外的是,方銓見到我,居然沒有感到任何意外。
將目光從我身上移開之后,他同樣先抬頭看了眼監控探頭。
“你不應該出現在這里。”方銓沉聲道,語氣里滿是惋惜。
與此同時,他抬腳往我走來,房門則在他身后再度關上。
我不應該在這里,應該在牢里?
我眉頭顫了顫,差點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所攝。
“方醫生,大晚上的查空房,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警察同志呢。”我“呵呵”笑道。
“你不用套我的話。”方銓在我面前不到兩米的位置停下,伸手從褂兜里抓出一柄手術刀。
燈光下,鋒利的刀刃閃爍著明晃晃的寒芒,照得我脖子都涼颼颼的。
這真是個變態啊……我咽了咽喉頭,心里忍不住想。
能揣著手術刀到處跑的人,能正常到哪里去?
哪怕他是一名醫生。
“長夜漫漫,你要是愿意主動分享,我也是可以的。”說著,我抽出了打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