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跑也是死路一條。”我苦笑著解釋。
“不,不要……”她瞪大了雙眼,“留下,會比死更可怕!”
她的話倒不假,落在蠱師的手中,絕對的生不如死。
前提,當然是,落在蠱師手中。
我就近將她靠著落葉繽紛的行道樹底放下,轉過身,突然有感而發,吟道:“我本世間人,忽聞逆天法。從此逍遙去,遺骨慰山川。”
女孩:……
見她沒反應,我疑惑地回過頭去。
“好、好詩……可是現在……”女孩一臉無語,欲言又止。
“呃……一直沒機會問,姑娘怎么稱呼?”
“免貴姓、姓柳,柳竹子。”
“不,你應該姓龍,名字嘛,不如就叫飛雪如何?”我抬頭看著冰碎成晶花的漫天落葉,替她改名換姓。
話音落下,這條蕭瑟詭譎的死門之街,安靜得只剩霜風呼嘯。
直到霜風吹得我鼻癢,身后這才響起與剛才的少女完全不同的冰冷嗓音:“你是怎么發現的?”
“我猜的。”我回身,然后往后退了一步。
當然,這個距離依舊太近。
但是在一名可以呼冰喚雪的蠱師面前,除非隔著一條街,不然,距離什么的,并不重要。
龍飛雪容顏未變,依舊是那副素面朝天的清秀模樣,與上次所見時高高在上的“仙子”姿態,就像她剛才前后說話時的聲音一樣,截然相反。
甚至,她依舊靠坐在樹底下,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你居然知道我的行蹤。”見她沒有動手的意思,我樂得動嘴皮子,“看來,即使聯姻失敗,也沒有影響你們兩家的關系,又或者,是你在洪家里的地位?”
毋庸置疑,此事,與洪家脫不了干系。
今晚之前,我或許不會這么言之鑿鑿。但是,有風瑤在前,現在又出了這么檔子事,只要我腦殼沒壞掉,就不會不做出此判定。
“我只要鑰匙。”她當然不會回答我的問題,直接說明了來意,“條件你提。”
“金不換真的落在你們手中?不對,那就是說,消息是來自省廳內部了?這明顯是金不換的私事,整個省廳,可能知道的或者有權知道的,絕不超過三人,難道是……許江城!”分析到這里,我自己都震驚了。
龍飛雪的臉色從蒼白變成了陰翳。
風雪更大,似乎要將整個死門方位冰封。
“條件。”龍飛雪咬著貝齒,看來也被自己冷到了。
“既然姑娘這么有誠意,那在下就不客氣了。”我其實是冷得不行。
雖然有黑木牌護體,但不到萬不得已,我自不會暴露出這個底牌。
“我要……”我指著樹下的佳人,一臉認真地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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