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間,我的指尖便盛開出一朵危險至極的冰花。
打神棍無聲咆哮,震碎冰花,我渾身一顫,從極寒中回過神來,滿臉尷尬。
撩過頭了。
不過,臉皮厚如在下,尷尬也只是一瞬之事。
曲指成拳,放在嘴邊干咳兩聲,我板著臉說道:“大家年紀都不小了,有點耐心可成?我話還沒說完呢。”
龍飛雪一個眼神殺將過來,意思顯而易見。
“所以,你到底是龍飛雪,還是……”我微瞇雙眼,偷偷運轉鮫珠的力量……呃,鼻頭有些熱——不是,我的意思是……沒什么意思!
“一人一個問題。”龍飛雪可能怕沒忍住一巴掌將我拍死,決定妥協。
“很好,那我先開始。”我滿意地點頭,率先回答道,“沒錯,剛才那首詩,的確是在下的拙作。”
龍飛雪:…….
“你聽不出來很正常,畢竟,你不是真的柳綠竹。”見這個難養的小女子又要變臉,我連忙接著道,“你只需知道這是我和她接頭的暗號就行了。”
柳竹子啊,就是那晚我在永芳堂前瞥見慕容思思驚鴻登場時,遇見的兩名中大女生里,扎著麻花辮的那位。
要不是上一次我們在鬼市里見面時,柳綠竹喊我“打油翁”,我只怕到現在都沒能將她們聯系起來。
是啊,賣油者為賣油翁,念打油詩的人,可不就是打油翁嗎?
我能道破她的心藏,卻不是因為這個理由。
而是黑木牌中的噬魂蠱精,感知到了源自對方體內的危險。
別看金不換一身蠱術出神入化,黑蚺修煉妖術的奧妙在于煉身為蠱(蛇蠱),柳綠竹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社會主義接班人。
似乎,老金并不想讓她繼承祖業。
“不對。”沒想到,龍飛雪居然看穿了我的敷衍,深深地盯著我道,“傳聞你身上有克制一切蠱邪的法器,而柳竹子未曾種蠱,你是以此看出我不是她的。”
“看來,傳言是真的,而且,這件法器的不思議,遠在我們的預料之上。是它讓你不僅知道我不是她,還認出我的真身。”
“這個,你真的想多了。”我抖了抖嘴角,暗道聰明人就是喜歡多想,更何況這還是一個絕頂聰明的女人。
見她眼神越發凌厲,我忍不住道:“喂,你不會是想殺人毀寶吧?”
龍飛雪露出戲謔的笑容,竟是輕頷玉首道:“我的回答是:有這個想法。”
“現在,輪到我問了。”
我:……
沒想到我自詡老江湖,今晚居然栽在這么個小女子身上,真是丟臉。
幸好,四周無人。
“為什么柳竹子會將如此重要的鑰匙交予你?你們到底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