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像是被人用鋸子撕扯著神經，一會兒似烈火焚身，又一會兒似墜落冰窟。
……
蘇清歡忽而就有些后悔自己為什么還要那么大方地給晏寒舟輸送那么多靈氣了，此刻她奇經八脈中全是紊亂的靈息，如果晏寒舟探一探她的靈脈，很快就能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
這不就是羊入虎口？！
要知道，晏寒舟現在也是金丹修為了！
他靈根的毀損之處昨天自己已經花費了大力氣修好的，還浪費了一株有千年之久的玉顏靈果，結果現在倒是好，直接輪到她倒霉了！
系統233聽到蘇清歡的心聲，頓時涼涼地開口。
“宿主，你說的不對啊，你根本就不是羊入虎口。”
“那是？”
“是以身飼虎才對。”
“……”
好有道理，她竟然無言以對。
自己一個苦苦維持偽元嬰境界的假仙尊，居然還要接濟這個近千年來，滄瀾大陸第一飛升人。
她這不就是找死嗎？！
……
聽到蘇清歡說自己靈氣滯澀，少年原先黑黢黢的眼神驀地掠過一絲一閃即逝的光亮。
他不著痕跡地打量過蘇清歡蒼白的眉眼，就想要去把蘇清歡的手臂。
“師尊，您若是難受，不如讓弟子探一下您的靈脈？”
面對那種壓抑而充滿試探的眼神，蘇清歡哪里能不知道對方的惡意。
要是讓這個混小子知道自己不過是苦苦支撐到現在才沒跌落到金丹，她就完了！
對方的修行境界，可是會一日千里！
蘇清歡頓時渾身僵硬起來，他臉色蒼白，額間汗珠細密，卻還是飛速地用盡力氣，驀地從晏寒舟懷里掙脫出來。
“不需要，為師并無大礙。我只是有些乏了，你先告退吧。”
……
在蘇清歡掙脫的時候，晏寒舟眼尖地注意到，白衣仙尊抬手時云袖漾開，素白如雪的右手手腕下方，有一點紅色小痣。
無端端地勾人。
看著那抹紅痣，少年眸光微瞇。
——他還一直以為，這女人通體上下只剩下黑白兩種顏色了。
因為蘇清歡的乍然遠離，鼻尖那一抹玉顏花的香氣頃刻間便更淡了，晏寒舟莫名有一絲心浮氣躁。
他盯著白衣女修因為疼痛而略微泛紅的眼尾，貌似關切地開口。
“師尊？！您真的沒事嗎？可是您的臉色，實在有些讓弟子放心不下。”
“連為師的話你都敢質疑了嗎？”
“出去！”
白衣女修冷聲呵斥著。
只是因為此刻她體力不支，就連聲音也顯得氣若游絲了些，遠沒有平常的威嚴。
少年的眸光上移，不肯挪動步子，而眸光更是定定地落在了蘇清歡那水色朦朧的鳳眼中。
他從來沒見過蘇清歡這種樣子，她一貫是倨傲的，凌厲的，然而此刻那眼睛里卻像是糅合了水光，仿佛欲哭不哭的。
蘇清歡當然就算再疼，也不會在晏寒舟眼前掉淚，那也太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少年盯著蘇清歡泛紅的眼尾，他忽然覺得此刻的師尊更讓人有凌-虐欲了。
晏寒舟內心黑暗更甚，甚至有種想讓蘇清歡哭出來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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