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是極為敬重她的，對于對方的話也說一不二。
望著蘇清歡清冷無塵的臉，明知道師尊只是因為元嬰之尊，才能夠掐算一些特殊的東西。
命運本就玄妙，有的元嬰大能、化神大能在修仙途中，因為與天地之間的靈氣越發契合，就能隱約感知到自己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因而會提前阻止，或者提前做出其他應對之策。
師尊的要求明明十分合理，可是他此刻卻想到了兩人的男女之別，真是太不應該。
修仙中人本該早就脫離凡塵，應該斷絕這種聯想，更何況，眼前這人，是他需要敬慕一生的師尊。
柳浩然耳尖微紅，雙手也輕輕地戰栗著。
眼看著那腰帶就要扯下，蘇清歡才猛地注意到了青年的不自在。
……
想到這里還是幕天席地，雖然琉璃峰山巔上也不會有什么人突然造訪，即使有，她外放的神識也能感覺的到，但是似乎在室外這樣讓自己大徒弟褪下道袍確實不大好。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這個元嬰上尊，對自己徒弟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可怕癖好。
蘇清歡頓時覺得有幾分尷尬，她頓時低頭輕咳了一聲，略略別開了視線。
“倒是為師疏漏了，浩然，你還是先隨我入上清殿內吧，若是讓旁人誤會了就不好了。”
“……”
蘇清歡話音剛落，柳浩然也猛地醒轉過來。
誤會？
什么誤會？
難道旁人也會覺得師尊叫他做這個舉動不大合適嗎？……
白衣青年手掌微微僵直，亦步亦趨地跟在了蘇清歡的身后。
可是當上清殿的大門徐徐關上，柳浩然只覺得自己的心跳更快了。
而蘇清歡面上卻仍舊是如屋檐上素雪的清冷，那澄澈凌冽的鳳眸只虛虛一掃，便讓柳浩然驀然開始羞愧起來。
“好了，浩然，你開始吧。”
蘇清歡微微頷首，臉上沒有半分異色，也無法讓人分辨出她內心是如何的澎湃洶涌。
“……是。”
柳浩然手指顫巍巍地挑開了那衣帶，臉上是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的神色，有些微微地緊張，甚至就連手心都開始滲出一層薄汗。
很快，青年堅實的肌理便出現在白衣仙尊的面前。
蘇清歡默默地深吸了好幾口氣，給自己做了好久的心里建設，然而只一眼，她便差點有些站不穩的踉蹌了一下。
——只見柳浩然的心口下方，確實有一抹胎記，但是那胎記是淺褐色的，形狀有點類似于不規則的三角形，反正與紅色狐尾完全不搭邊。
說不失落是假的。
蘇清歡心頭微震，但她還是極力站穩了，不想讓旁人看出自己的狼狽。
“……不是他……”
竟然，不是他。
明明她以為自己就快接近那個真相了。
白衣女修喃喃著，那雙原本燦若星辰的眸子，明明沒有太大的變化，可是此刻注意力都在蘇清歡身上的年輕劍修，卻頃刻間注意到了師尊眼中的那抹失落。
“不是誰？”
柳浩然亦是怔怔地望著蘇清歡，雖然完全不知道蘇清歡掐算出的命運到底是什么，但是沒有能幫助到自己敬慕的師尊，青年弟子還是隱約覺得有負罪感。
他咬了咬牙，驀地就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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