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茅屋檐下的稻草,凌亂不堪,這那看得出像是人啊。
師父封弈在山谷里的時候,好歹被他們幾人半唬半哄的打理過幾次,洗了幾次澡,這一回家,儼然兩個要飯的乞丐。
小雨心下嘀咕,指不定乞丐都比他們愛干凈些。
“師父,你.....”小雨皺眉。
“我?我怎么了?”封弈一邊咀嚼雞腿,一邊瞅了一眼小雨,一口老酒下肚。
小雨弱弱回道:“你和師兄能不能愛干凈一點兒?”
封弈搖了搖頭,嘀咕道:“這都回家了,還怕個啥?師父這樣舒服......”
小雨嘀咕道:“我還得回北邊山里家去呢,這一路上還懲惡揚善了嗎?要不,我看還是算了吧....”小雨使了個眼色給封弈。
封弈聞言,看了看身邊不爭氣的大弟子,心道這大傻蛋每一次出去給自己長過臉,指望他是不行了,還得靠眼前機靈的小雨這小子,眼珠子轉悠之間,這才慢慢頓了頓,“得,師父用筷子。”說完便拿起桌上筷子
吃飯,不再用手抓了。
小雨嘀咕道:“咱們還是老規矩成不?半個月洗一次澡?”
“成。”封弈頓了一下,皺眉回道。
“那讓師兄也洗?”小雨微笑道,言語之中的意味很明顯。
封弈瞅了一眼正在啃鵝脖子的俞流飛,狗熊一樣,只要不讓自己多洗澡,怎么都成,隨口回道:“他是你師兄,你想咋滴咋滴,洗,讓他洗干凈,整得像個人一點。”
“好。”小雨笑道:“多謝師父。”
俞流飛聞言,皺眉看著封弈,正要委屈說話,封弈便一巴掌呼了過去,打得不重,打在了他的腦袋上,罵道:“不許反駁,吃。”
“哦......”俞流飛手里的鵝脖子頓了一下,委屈的繼續吃著。
“師弟,你也吃呀?”俞流飛看了看小雨,招呼道。
小雨聞著兩人身上的臭味兒,夾著這桌上的酒菜味兒,實在沒心情吃喝,幸好在玉凌宗吃飽了,這時候,退了一小步,捏著鼻子,嘀咕道:“我去收拾院子,你們先吃著。”
......
待封弈和俞流飛吃完,小雨給他們燒了兩鍋洗澡水,洗了澡,換了一身勉強不是那么丑的衣服,這才和他們討論要回大龜山的事情。
議論之間,聞及劉伯之事,小雨知道劉伯在這里等了他三個月,還葬了他的扁擔。
封弈聞及院子的竹子,俞流飛將自己和劉伯在對弈谷的所有事情,一一說了,竹子便是看了編織繩子救他們去了。
封弈不再追究,也難怪他們在古松崖絕谷的時候,有一次看見幾株古樹上掛著繩梯,原來是自己這個傻子徒弟干的,虧得他還記得自己這個師父,心下還是寬慰的。
聽俞流飛說劉伯和他在這谷中住了幾個月,小雨皺眉,心下暗道:劉伯不是和自己這個邋遢師兄住一屋吧?劉伯可不是個不愛干凈的人,下意識的問道:“哪個,師兄啊,劉伯他老人家睡哪兒啊?”
俞流飛聞言,回道:“他啊,廚房不是有個草堆嗎?他老人家身子骨倒是好,被子也沒有,就著草垛子撲了一張床,像個狗窩一樣,住了三個多月,實在厲害。”
小雨皺眉,心下嘆道,我覺著劉伯那‘狗窩’估摸著也比你和師父的床干凈,小雨也不敢說出來,今兒個晚上,只怕自己也要睡哪里了。
“哪個,師父,師兄,今天天色尚早,我看家里什么東西也沒有,我準備下山去市集買些吃得用得回來,也好照顧你們,你們覺得如何?”小雨問道。
封弈皺眉道:“不錯,讓你師兄給你當苦力駝東西,去吧。”
一番議論交代之后,小雨和俞流飛下了山。
市集之中,小雨帶著俞流飛,買了篦櫛、發髻、被子之類的用具;亦給幾人備了幾身粗布新衣服,免得聞著他兩臭;再備了柴米油鹽,又買了不少酒菜,于晚間回了谷中。
封弈坐在一張棋盤桌子前,正自己和自己在下棋,一會坐這邊,一會兒坐那邊,捻黑提白,聚精會神,下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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