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道長,墨山真的沒有分田,這些年的賦稅與生計都是壯丁外出,女子織繡才得以上繳。”
伍桐又要說什么,卻聽到另一聲咕嚕聲響,這是肚子餓了的叫聲,他剛剛吃了些魚肉,不會這么快就叫的,那么就是——
伍桐將桌上的烤魚向那少女面前推了推,“不介意的話,就墊墊肚子吧。”
少女愣了愣之后,拿起筷子默默的夾起一塊魚肉,而伍桐則雙手撐著下巴,盯著這小姑娘的臉。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這么不加粉飾的妹子在對面不看白不看,再說了看妹子有利分泌多巴胺,荷爾蒙,腎上腺素,不看可是罪過。
或許是伍桐的視線太灼熱,小姑娘的臉開始發燙,她抬起頭看向這個失禮的道士,“道長,我臉上可有什么東西嗎?”
“嗯。”
少女抬起手在臉上摸了摸,不急不躁,落落大方,“是何物?”
“有一點好看。”伍桐說完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上輩子母胎solo那么多年,這種土味情話一次都沒說過,不過說出口的下場似乎比聽得人更加不好意思。
偏過頭,透過窗紙,茫茫月光灑入,那女子的表情并沒有太大變化,伍桐自討了個沒趣,起身說道,“夜深了,早些休息。”
他醒了之后就發現這里應該是這女子的閨房,未嫁女子的閨房可不是隨便進的,他早就想找個時機跑出去了。
就在伍桐將要推開門的瞬間,那女子忽然說道,“道長,怎么不再詢問墨山之事了?”
“既然你們認得那老頭,此事又是他提出的,那明日他一定會來這里。”伍桐笑了一聲,推開門,邁了一只腳,又開口說道,“我不會跑的,就在院中坐坐。”
關上房門,伍桐坐在院中,屁股下是他抹黑搬過來的石頭,春季潮濕,直接坐地上對身體不好,裹了裹衣襟,春天的晝夜溫差還是有些大的。
吱呀——
老舊木門傳出牙疼的聲音,伍桐卻沒有反應,因為這聲響他剛剛聽過一次,微微側頭,看到站在他身旁的少女。
“我不是說了我不會跑的嘛。”伍桐撓了撓頭,指著身下石板,“坐吧。”
少女緩緩坐下,側著頭看著伍桐。
“說起來,我們聊了那么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姓名。”伍桐說道,雖然知道這女孩知道自己的名字,但還是要再說一遍,詢問姓名還是要先說自己的姓名,“我叫伍桐,伍是壹貳叁肆伍的伍,桐是梧桐的桐。”
“我叫青鸞,葉青鸞。”名叫葉青鸞的少女如是說道。
伍桐愣了愣,他忽然想起在浮云觀中正榭的話,他覺得那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笑什么?”葉青鸞皺眉問道,她覺得這笑容別有深意。
伍桐搖了搖頭,雙手按著自己的臉頰,止住笑聲,“我們還真的有緣。”
葉青鸞微微偏頭問道,“哪里有緣?”
“我叫伍桐,而你叫青鸞。”伍桐輕笑一聲道,“青鸞,可是五鳳之一啊。而鳳凰,非梧桐不棲!”
再一次被調戲,葉青鸞的反應愈發平淡,只是點頭,輕聲呢喃道,“原來是鳳凰的意思啊。”
“我被你哥打暈,醒來卻是在你房中,這也是老頭安排的?”伍桐問道,他可不認為老頭會亂點鴛鴦譜。
“是我哥哥自作主張。”葉青鸞如是說道打消了伍桐的疑惑。
“哪有這樣的哥哥,竟然將陌生男子置于親妹房中的。”伍桐搖頭輕笑道。
葉青鸞看向伍桐,“大周律,女子年滿十八而未嫁者,處罰兩石。今年年末繳納稅款的時候,我剛好十八歲,墨山本就貧窮,負擔不起這兩石糧食了。”
“我哥哥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伍桐撇了撇嘴,亂點鴛鴦譜可是不幸的開始,作為一個自由戀愛的提倡者實名反對這種包辦婚姻。
望著天上的明月,無論是什么年代,月亮都是那么美啊。花前月下,要是身旁的女子是和他有點關系的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