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卻只是笑了一下,并不怎么在意,她站在數百禁軍中央,慢條斯理地把卷袖子。
她今天本來是被召見入宮的,侯府的老夫人和大夫人生怕她第一次面圣會失禮數,讓婢女幫她換上了繁復的羅裙和袖子寬大的大袖衫,裙子外頭又壓著珠玉腰鏈,走路太快都不成,動起手來難免不夠利落。
等秦灼把袖子卷得差不多了。
身形高大的武將走入了包圍圈中,在距離她兩步之遙的地方站定,他下盤穩定,雙手起勢,“右羽衛中郎將姜建業,前來討教。”
這人三十多歲的樣子,身形奇高又壯,秦灼站在他前面,剛到他心口的位置,顯得人又瘦又小,對方一章能打死她兩個。
秦灼面上毫無懼色,抱拳笑道:“請。”
聲落剛落,姜建業便一掌打了過來。
秦灼往后一仰,下腰而后緊跟著一個翻身躍出數丈之外,她反應奇快,動作也利落,讓對方那一掌落了個空,只有鬢間朱釵被掌風打落在地,當場就斷成了兩截,及腰長發披散下來,凌亂垂肩。
她如今沒什么內力,手里又沒有兵刃,能不與人硬剛就不硬剛。
靠身姿靈巧來避開對方的攻擊,從中找出對方的破綻,再一舉破之。
如此過了數招。
姜建業每次出掌狠厲,都被她四兩撥千斤地躲過去,不由得開口道:“秦姑娘方才不是狂的很嗎?說什么朝中武將無一人是你敵手,現在真過招來,怎么只躲不攻?”
邊上眾人見狀,紛紛開口道:“這還不明顯嗎?知道自己打不過,不敢正面對上!”
“黃毛丫頭說大話,這會兒才知道怕,晚了!”
“急什么?這不就來了嗎?”秦灼再一次避開對方的打過的那一掌,反而一躍而起,站在了姜建業的肩膀上,雙腳夾住了他的脖子,轉著一擰。
后者咬牙,拽住了她的腳踝,將其甩飛出去。
秦灼卻在落地前,伸手在地上撐了一下,再度轉身而回,繞到他后方,用兩指點在了他背上。
只是輕輕地一點,姜建業便站也站不住,往前踉蹌了一步。
這回合之間,他敗跡已露。
秦灼隨之又繞到了他身前,在他心口上方點了一下,將其馬上要前撲倒地的身形給撐住了。
姜建業眸色一驚,抬掌就往她頭上打去。
然而這一掌沒有帶起任何的掌風,秦灼收回點在他心口上方的兩指,抵住了他的手掌,隨手一撥,輕輕巧巧地就撥開了。
而姜建業失了支撐,“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秦灼飛起一腳,將他踹出十幾步外。
眾大臣嘩然,難以置信道:“這、這怎么可能?”
站成包圍圈的禁軍們本是離得最近的,此刻卻被驚得最狠,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中郎將就被打趴下了。
秦灼站定,朝姜建業抱拳道:“承讓了。”
后者趴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吐了一大口血,還不忘問:“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只是封了你幾處穴道,讓你暫時使不上里而已,過幾個時辰就好了。”秦灼一臉‘我已經手下留情了’的表情,不緊不慢道:“雖然陛下說過比武生死不論,但我一向覺得比試而已,贏了就行,不必取人性命。”
姜建業聽罷,當場暈了過去。
誰也不知道他是被秦灼氣暈的,還是傷的太重暈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