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連忙上前來,“顧大夫,這邊請。”
公子爺天沒亮就起身進城了,到了侯府又同人差點打起來,還真有些累,便跟著小婢女進屋去了。
荷花池邊只剩秦灼一人獨坐。
她輕輕松了一口氣,用左手端起杯盞喝茶。
有點頭疼公子爺在這住下,還不知道要怎么折騰人,可瞧著桌上滿滿醫藥的傷藥,心里又暖暖的。
這都是銀子啊。
顧公子縱然有些小脾氣,可這般愿意為朋友花錢,也是世間少有。
該珍惜。
得珍惜。
秦灼坐在池邊飲茶,日頭越來越大,陽光落在身上曬得慌。
她剛起身準備進自己那屋,花辭樹便從另一邊推門走了過來。
秦灼看他今日發束玉簪,挽著簡單發髻,卻越發顯得面若芙蓉,穿一身淡青色的豎領大袖,依舊把脖子遮的嚴嚴實實的,白色下裙露出一點邊,行走時盈盈而動,襯得腰細如柳,身姿婷婷。
她想著:“顧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看不出人家是個男的還算正常,可哪有男子見了如此美人不心動,還第一次碰面就差點動手的?
她是女子,都覺著如此佳人,不可不憐惜。
可惜那佳人見了她,臉色就不大好看,頗為警惕地問:“你這樣看著我,又想做什么?”
秦灼笑了笑,一邊往屋里走,一邊道:“青天白日的我能做什么?別想東想西的,過來。”
花辭樹卻站在那里沒動,“換藥在外面換即可。”
這下秦灼是真的又好笑又無奈,直接坐在了沒被陽光照到的那半邊門檻上,“行,那就在這換。”
她昨夜也就是扯了扯他的衣領,確認了身份。
這廝至于一副靠近她就會被污了清白的模樣么?
花辭樹背著藥箱走過來,俯身給她解開纏在右手上的白布,靜靜地換藥包扎。
他站的那半邊,陽光熱烈,沒多久,就熱得額間出了一層細汗。
美人膚白如雪,玉肌生薄汗,莫名的有些勾人。
秦灼手疼,便盯著他瞧,轉移一下注意力。
哪知花辭樹忽然下了一記重手,痛的她眼淚都快飚出來了。
“哎,你這是故意的吧?”秦灼連忙抬手,不再讓他碰觸,“不就是昨晚弄壞了你一件衣衫嗎?我賠你一件便是!若還不夠,要吵要打盡管來,別同我這手上的傷過不去啊。”
花辭樹把剛解下來那染血的白布扔到一邊,“你說的輕巧。”
“那你承認方才是故意了!”秦灼當即抓住了重點。
花辭樹不答,只道:“你若是覺著我手重,只管讓那個顧大夫來給你換藥。”
秦灼想了一下顧公子在渙州拿著滾燙的湯藥喂晏傾的情形,又把手遞了過去,“那還是你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