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窗邊,摸了摸那塊被砍爛了的簾子,面容隱在黑暗里模糊不清,只要那只抬高了的手,在月光的籠罩下,顯得修長白皙,泛著如玉般的光澤。
謝無爭笑了笑,“我同阿灼認識才幾天,托她照看不過是多說一兩句,說到底,還是你們自己的情分尚在……”
“不。”晏傾清聲打斷了他,“她真是為了你。”
這下,謝無爭有點接不上話了。
晏傾轉頭看向他,眸色漆黑如墨,“你若不信,待會兒去她那一問便知。”
謝無爭心道:不!我一點也不想知道。
屋里沒點燈盞,一片昏暗。
只有院中屋檐上的燈籠落下來些許光亮,與淡淡遠光一共落在軒窗上。
晏傾把那片破簾子翻來覆去地看了好一會兒才撒手,坐了下來,“這事暫且不提。”
他忽然話鋒一轉道:“殿下可知,今夜來殺我的人是誰派來的?”
“我……”謝無爭話到了嘴邊卻又有些遲疑。
晏傾直接道:“是二皇子的人。”
謝無爭坐在了他對面的位置,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父皇近日因渙州之事焦頭爛額,朝臣們爭吵不休,但事實擺在這里,其實這事基本已經定了,蕭順就算行事再荒唐,也沒必要在這種時候派人殺你,再惹火上身。”
晏傾面不改色,只淡淡問道:“二皇子是什么的人,殿下難道不清楚?”
謝無爭一時沒說話。
他那個二弟是什么性子,沒人比做大哥更清楚。
蕭順的母妃本就是父皇的寵妃,在母后去世沒多久,便封做了繼后,如今朝中有兩位嫡皇子。
可有母親在的,和沒母親的了,是天囊之別。
有眼力見的朝臣都站了二皇子蕭順,哪怕這人資質平庸,偏又驕傲自負,什么人都瞧不上,有父皇偏愛,便勝過了所有。
晏傾道:“殺了我于二皇子而言,不過是碾死一只螻蟻,何談什么惹火上身?”
“孤云……”謝無爭想開口反駁。
可他自小性情溫和,從不與人起爭執,根本就不會駁斥。
更何況,晏傾說的是實話。
晏傾沒等他說些什么,便再次開口道:“殿下可以忍,可以不爭,那是殿下的選擇。”
他的聲音很平靜,在黑暗中顯得尤為清晰,“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因為你的忍讓、你的縱容,讓二皇子這樣自私狂妄、不能容人的無能之輩做了皇帝,日后會有多少人遭殃?”
這是她十幾歲時祖父祖母去世,被族親算計趕出秦家后住了好幾年的破瓦房。
難道是重生了?!
秦灼想著自己非但沒死,還回到了年少時,一時間心中又驚又喜。
眼下父親還沒被人害死,很多事都可以改變,一切都還來得及!
而此時,外頭吵得越發厲害,大嗓門的女子喊:“父債女償,天經地義!”
秦灼顧不得多想,順手從梳妝臺上拿來一條紅繩,一邊把散亂的長發扎了個半髻,一邊往外走,“什么債這么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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