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有些縹緲的琴聲。
晏傾在外面。
她光是想到‘晏傾’的名字,就冷靜了許多。
這時候沒有護衛進來,帳篷里只有她和拓跋賢兩個人,就還有殺掉他的機會。
要沉著。
“生而為王這樣的話,騙騙你們北漠人就行了。”秦灼緩緩道:“我沒出世前,大興的國師還說我是帝星降世呢。”
她說著,想到自己這些年過的日子,跟興文帝做的那些事,忍不住笑了一下,“結果呢?我還不是被皇帝送到你們北漠來了。”
拓跋賢倒是沒想到,都到這種時候了,秦灼竟然還毫不畏懼,聊起天來了。
他說:“你們大興皇帝不遵上天的旨意,下場一定極慘。”
秦灼沒接話。
這種合心意的話從敵人嘴里說出來的感覺,是真的有點怪異。
拓跋賢卻覺得眼前這人既承天命,又同自己有緣,還真有點舍不得殺她了,
“雖然你差點要了我的命。”拓跋賢緩緩道:“但我方才說過的話,對你仍舊作數,只要你真心留在北漠,做我的王妃,你想要什么都能擁有。”
他說:“大興有什么好?大興的女子都是男子的附庸,是被關在籠子里的鳥兒,不像我們北漠,女子的地位同男子一樣,你若是做了我的王妃,以后就可以在廣闊的草原里策馬奔馳,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拓跋賢一手拿著彎刀,另一只手朝秦灼張開,作馬上要擁抱狀,“昭華公主,不……秦灼,你其實一點也不像大興的女子,反而天生便該是我們北漠的人,大興皇帝把你送到北漠來,應該就是上天的旨意,來吧,來我這里,做北漠自由翱翔的鷹!”
其實這話挺誘人的。
秦灼裝作沉思的模樣,琢磨了片刻,才上前一步。
拓跋賢見狀,立馬就把彎刀架在了身前,做攻擊狀。
秦灼就此止步,負手于背后讓他看到自己沒有出手的打算,讓其放松警惕,“王上一邊說著讓我來你這里的話,一邊拿刀對著我,這話說的未免太沒誠意了。”
拓跋賢見狀,也笑了笑,作勢要收了彎刀。
就在這時。
秦灼飛起一腳,踹在拓跋賢拿刀的右手胳膊處,直接將他的胳膊踹斷。
拓跋賢所持的彎刀脫手而出。
她為了避免彎刀落地發出聲響,翩然落地,伸出左手一撈。
左手持刀,架在了剛要開口喊人的拓跋賢脖子上,直接一刀橫過去,余砍下其頭顱。
后者連一個字都還沒說出口,就不得不先閉嘴往后退。
恰好此時,帳外的琴聲也忽的一轉,緊接著弦急音高,令人如入虛無之境,忽又見浪卷云飛、風起云涌,其間影涵萬象。
有血染山河,萬人同悲白發人哭斷肝腸,有雪埋枯骨,青山荒野回蕩殺伐之聲。
帳篷內,秦灼跟拓跋賢過招已至電光火石,不死不休之時。
拓跋賢與她拼力奪刀,最后彎刀飛落數步外。
咣當作響。
而外頭琴聲惑人,竟沒有一個護衛聽到了里頭的動靜,進來救人。
秦灼見狀,直接同拓跋賢赤手空拳地過招,對方臂力驚人,光用左手也數次將她狠狠撞倒在地,又以健碩的體魄壓制。
秦灼第三次被壓制的時候,已經沒什么力氣再起身。
拓跋賢的力氣也已經用盡了,只能靠坐在她身上死死壓著她。
他身上全是血,王冠也在打斗中落地,此時披頭散發,狼狽地不成樣子。
且方才左手骨胳膊被秦灼踹斷了,只能伸出右手去夠落在不遠處的彎刀。
秦灼咬牙,奮而起身,又被拓跋賢收回左手,一胳膊肘狠狠打到在地。
“咳……”鮮紅的血從秦灼嘴角溢出,她疼得身子卷縮了一下。
她身上已經數不清又多少處傷,散落的墨發、畫著精致妝容的臉龐都沾了血。
眼前的被風吹得微微揚起的紅羅帳和高燃的紅燭,映照著以命相搏的兩人。
拓跋賢再次伸出左手去夠彎刀,這次,沒多久他就夠到了,當即握住刀柄,高高舉起,一刀砍向秦灼的頸部。
砍脖子,人頭落地,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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