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歸一道:“你重傷垂死之際,秦灼讓我救你,曾對天起誓,她說——”
“你殺人,她償命。”
晏傾聞言,眸色驟深。
……
另一邊。
秦灼同秦懷山說完話,又陪著下了許久的棋。
她這個爹爹什么都好。
棋藝是真的不行。
簡稱:臭棋簍子。
也不知道晏傾是怎么常常陪著下棋,還每次都是一下都是半天。
秦懷山落子慢,秦灼等著等著就忍不住打瞌睡。
晏傾取了藥回來,站在她旁邊,她才打起了精神。
秦懷山看晏傾拎了好幾個藥包回來,又看秦灼已經犯困,起身接過了藥包,便道:“有勞你跑這一趟,今天就下到這里,你們回去吧。”
秦灼站起來和晏傾一起出了院子,往回走。
“爹爹這棋藝……”她都有點不好意思說,生怕秦懷山聽見了惱她。
晏傾不緊不慢地接了一句,“挺好的。”
“你說什么?”秦灼側目看晏傾,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往他心口上放,“晏傾,你摸著你的良心,再說一邊。”
晏傾薄唇輕勾,“于我而言,挺好的。”
“哦。”秦灼微微挑眉,“此話何解?”
晏傾牽著她的手,兩人緩步入回廊,“秦叔每次想跟我說點什么,又不好直說的時候,就喊我下棋。”
但秦二爺的棋藝實在欠佳。
每次跟晏傾下,都得用上全部的心力。
每次下著下著,秦懷山的心思就全被這棋下一步要怎么走套住了,原本要說的事就總是跟著晏傾想要的方向走。
這樣,怎能不好?
秦灼聽到這話,忍不住笑道:“好啊,難怪你每次都能陪我爹爹下棋下那么久,原來……”
這話還沒說完,轉角處忽然走過來一人,朝她行禮道:“見過君上。”
秦灼看見這個忽然冒出來的人,面上笑意淡了幾分,牽著晏傾的手卻沒放開,只隨口問道:“你是?”
那人連忙道:“鄙人趙經綸,乃東臨顏家的幕僚,此次奉顏大人之命特來北境求見君上。”
這個趙經綸,秦灼倒是聽宋文正他們提起過,只是這次大敗北漠軍之后,來求見的人實在有點多,她也沒怎么注意。
只是這個聲音,她昨夜路過花辭樹那里的時候好像聽到過。
也是。
若非像顧長安、顏辭樹這樣住在永安君府里的,家人隨從能借著他們的名義進府來,其他那些都還在外頭消減了腦袋等著秦灼接見。
只是,這些人也分有分寸和沒分寸的。
如同顧老太爺那樣的,最多也就是找秦懷山敘敘舊。
這顏家的人,卻直接找到了秦灼這里。
還未曾等人通報,堵在半路,著實有些不懂規矩。
秦灼有些不喜這人的做派,面上倒是什么也不顯,徐徐道:“原來是趙先生。”
她不欲與之多言,只說了這么一句,便抬腳繼續往前走。
“君上請留步。”趙經綸再次開口:“鄙人有話,想說與君上聽,只兩三句而已,不會耽誤君上多少工夫。”
秦灼雖不喜這人的做派,但花辭樹到底是東臨顏家的人,花美人的面子怎么也得給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