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辭樹低聲道:“那是昨晚的事。”
“是因為今天的事啊。”花滿天想了想,又道:“你該不會是因為晏傾……”
花辭樹不得不開口打斷道:“不是!”
花滿天根本不聽他的,自顧自道:“回答得那么快,肯定就是了。”
花辭樹有些無語。
花滿天想起晏傾脖子上、手上的那些痕跡,忍不住十分感慨,“晏大人不簡單啊,年紀輕輕的,如此能屈能伸。”
“你也別不高興,就你這樣嘴毒,又臉臭的,怎么跟人家晏傾比?”花滿天還說:“師傅跟你說實話,顧公子雖然話多,但人家長得是真俊,又討喜,還有錢,看著像個繡花枕頭,可人家心里通透著呢。”
花辭樹忍不住開口道:“師傅!你說到哪里去了?”
花滿天道:“正說到你不如人家晏傾能屈能伸。”
花辭樹滿心無語,但他知道自己不說話,師傅肯定就要說。
他無奈道:“昨夜我被顏家人說教了大半夜,讓我頂著顏辭鏡的身份爭做秦灼夫婿,念得我頭疼又上火,可晏傾呢?他在跟秦灼……”
花辭樹沒好意思往下說。
反正就是同人不同命。
師傅還在這里跟他說什么他不如晏傾。
這日子越發地沒法過!
花滿天一聽,花辭樹這確實高興不起來啊。
也算情理之中。
這邊師徒倆說著話。
拿了藥就離去的晏傾正穿廊而過,四下無人,忽然有一道人影掠了過來。
晏傾站定,瞧見來人攔住了自己的去路。
他抬眸看著來人,面色淡淡道:“沈歸一,你擋著我的路了。”
這位沈道長自從用寒冰訣救了他之后,就閉關了好些日子,出關后,又逢秦灼領兵與北漠軍頻頻交戰,晏傾在后方運籌帷幄,忙的人影都見不著。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顧長安、謝無爭和花辭樹他們橫加阻攔,生怕沈歸一見到晏傾,是要把人帶回靈云觀,所以故意不讓他見到的緣故。
這么幾個月下來。
沈歸一見不到晏傾也罷了。
主要是他給掌教師兄寫信,說了秦灼放的狠話,也說了晏傾如今的狀況,要不要強行帶回靈云觀。
住在深山道觀都聽聞秦灼驍勇的掌教師兄很快就回了信,說既然秦灼可以讓晏傾壓制住瘋性,且再往后看看
反正說來說去,掌教師兄字里行間的深意是:
師弟啊,咱們靈云觀歷經千年。
這房子真的不經拆啊。
饒是沈歸一原本有帶晏傾回的想法,這會兒也全沒了。
高冷如斯的青年道長站在兩步開外的地方,忽然說:“晏孤云,我要走了。”
晏傾聽罷沉默了片刻,然后道:“道兄好走,恕不遠送。”
沈歸一聞言頓時:“……”
晏傾見他不說話,又道:“你走之前特意來同我說,不是想聽這句嗎?”
“不是。”沈歸一道:“我是來跟你說,你最好不要做出什么濫殺無辜、草菅人命的事來。否則……”
晏傾直接開口打斷道:“否則就殺了我?”
沈歸一面無表情道:“是,若有那一天,我一定親手殺了你。”
青年道長說著頓了一下,又道:“但在那之前,有件事你得知道、且記住。”
晏傾聽對方說要殺自己依舊面不改色,徐徐道:“愿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