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喜歡晏傾。
一點也不比晏傾喜歡秦灼少。
她追到這里,只為讓他明白。
她會給他足夠多的愛。
多到即便要分隔千里,晏傾一想起她來,心里也溫暖。
多到無論他做什么,都不必擔心會眾叛親離。
因為這世上有一個人。
至少有一個人。
愛重他,牽掛他。
“灼灼啊。”晏傾把頭埋進她頸窩里。
他咬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卻有滾燙的淚水落在她頸間,劃入衣襟里。
而這時。
城樓上的將領已經觀察許久,發現追著那位晏大人來的,只有百余人。
后面再無旁人。
天色一點點亮了起來,可以確定北境那邊沒有大隊人馬前來攻城。
“晏大人!”站在城樓上的將領高聲問道:“與你同在船上的是何人?”
晏傾看了秦灼一眼。
秦灼點頭,示意他可以如實相告。
晏傾朗聲道:“永安君秦灼。”
話聲隨風傳到城樓上。
城樓上的將領和守衛頓時如臨大敵,弓箭手拉弓搭箭,對準了河面上唯一的一艘小船。
晨光依稀間,殺機四起。
“君上!”徐丹青在河邊策馬,高聲道:“您再想抓晏大人回去,也要看看如今的形勢啊!”
徐丹青這半年來是看著秦灼和晏傾同進同出,寵得跟什么似的。
昨夜那一處鬧得有些離譜。
她能看出來有些不對,但不敢確認。
只是無論如何,眼下這般形勢,若君上在定北城遇險,那他們這些跟著追出來的都罪不可恕。
徐丹青氣沉丹田,高聲道:“君上您先回來,咱們再想別的辦法抓晏大人便是!”
后頭眾人見她如此,便也跟著喊。
城樓上的將領郝威見狀,便確認跟晏傾一起在船上的是秦灼無疑,又見她這次只帶了這么點人來,頓時摩拳擦掌,“永安君秦灼就在那艘船上,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開城門!活捉秦灼及其黨羽!”
興文帝早就對占了北境之地,自稱永安君的秦灼忌憚已久,天天為怎么拿捏住這個不聽話、非要跟他對著干的女兒發愁。
還為此愁壞了龍體,如今只能靠仙師練的靈丹續命。
郝威這般想著,越發覺得今日秦灼自己送上門來。
簡直是自己加官進爵的大好時機。
守衛們聽了,在開城門前又問了一句,“那晏大人?”
“先一起抓了。”郝威道:“等本將軍把秦灼綁了送回京城,就是天大的功勞。到時候把晏傾一起送過去,他是受召回京,還是揣著別的心思,自然便見分曉。”
“將軍英明。”隨行的副將奉承了一句,立馬就帶著守衛下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