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道銀白色的屏障打了過來,瞬間阻隔了那不明生物前進的攻勢。
“魂魄都要離散了,竟還敢接下在下的招式,這位魄妖阿姨,你就如此想殺眼前這個女孩。你可知,自爆魂體,這女孩是死了,但你也可就從六界之內徹底消散了。”
一道宛若云中歌般縹緲如云的聲線自空中響起。
馮雨諾和那被稱為魄妖的生物都齊齊望向聲音的主人。
只見絳紫和藏藍色交織的天空中,一道衣袂飛揚的頎長身影緩緩下落。
一身象牙白的交領廣袖大袍,外罩一件接近淺紫的亮蔓長春花色的半臂褙子,半留半束的馬尾辮和額際兩縷劉海,隨著風優雅的擺弄著,整個人就像一個凌空落下的仙人般。
黑色的短靴輕輕落地,衣擺也很乖巧的貼服,蓋住了那條普紫羅蘭色的褲子,右手拂了拂寬廣的袖袍,櫻色的唇瓣緩緩輕啟,“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這位阿姨,見你秀發此般之長,想必是因為自己的兒子,才自甘墮落,食了厲陰散,從一個生魂化作了此般陰厲的模樣,自甘墮落成一只魄妖。”
男人的聲線帶著縹緲出塵之感,一字一句緩緩道出。
馮雨諾看著來人出了半響的神,只因為他那句“在下”的自稱,這兩個字,在那一個月里,何遠蕭就是那樣稱呼他自己的。
雖然,至今她都不知道他為什么喜歡在自己的面前那么稱呼。但,這兩個字,真的是很久違了。
直到那男人的話音落下,馮雨諾這才回過神來,抽搐了一下嘴角,開口:“那個,這位仁兄?我想說你這么背著我們說話不累嗎?要不要走過來了再說?”
抱歉,看著對方那站在三米開外,背對著她們說話的身影,她實在是按捺不住嘴角想要抽搐的欲望。
況且,這么背對著別人說話,也是很不禮貌的。
而且,這位,呃,魄妖阿姨估摸著也有五十出頭了的樣子,看她干瘦的身體說不定身體不是很好,早早的就耳背了。他隔這么遠說的話豈不是白說了嗎?
馮雨諾這么想著,也就這么“單純”的說了出來,“那個,我還是建議你走過來再說的好,說不定這位……魄妖阿姨患有帕金森綜合癥呢?”
她這一番“單純”的話一出,嘴角抽搐的就換做了長發男子。
對方似乎扶了扶額,才緩步轉身,朝著馮雨諾和這位莫名其妙就遭受了人,呃,姑且稱為人身攻擊了的魄妖阿姨走去。
一雙凈而純澈的銀白色瞳眸,輕輕掃視了一眼,被他煉氣化作屏障阻隔在旁邊,用著一雙散發著濁氣,怨恨的瞪視著馮雨諾的魄妖阿姨。
“姑娘此話就欠妥當,你看她身姿敏捷,怎么看也是不可能患帕金森綜合癥的。倒是在下很是好奇你竟不害怕,還能如此尖縫插針的懟一個魄妖。”
馮雨諾看著男人那張,同樣是好看的令女人艷羨的一張俊顏,紅唇微勾,對他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靨,“很簡單,你是個道士啊!自然是來收這只魄妖阿姨的,而且你已經兩次出手幫我了,自然是不會讓我輕易受傷,或是被這只魄妖阿姨給弄死的。”
“而這只魄妖阿姨,在前不久多次莫名其妙的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又不是什么圣母瑪利亞,自然是有仇就報啊!”
男人用著一雙銀白色的瞳眸,第一次正式看向馮雨諾,一張只是清秀的小臉上滿是自信和眉宇間隱約透出的些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