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五“嘖嘖”了兩聲,又說道:“陳家二郎,你說我劉五對你怎么樣,你們去年剛來柘塘鄉的時候,兩手空空,是不是我們劉家開恩讓你們夫妻二人住在了鎮上,又是不是我劉家借給你們錢幫你們租房子、幫你們買米買肉供你們吃住,你良心是不是讓狗給吃了,沒我們劉家你今天能安安穩穩的在這嗎?你就是這么對待你的恩人的,也不請我進屋喝口茶。”
陳遠手上青筋暴起,指甲就要按進肉里,好忍住這番氣,平復了心情才說道:“劉家的恩情,陳遠沒齒難忘,只是屋內雜亂,不能踏腳,怕污了五郎衣冠,因此不曾請五郎進屋,還請五郎見諒。”
劉五一臉鄙夷的看著陳遠,說道:“進不了屋,那就讓周家妹妹出來給我倒杯茶也好啊。”
“拙荊這兩日身體不適,不敢見風,出不得門,五郎請見諒。”
劉五一聽這,又站了起來,向著屋內闖去,大喊道:“周家妹妹,你怎么了,要不要緊,我去給你叫大夫。”
陳遠趕忙上前擋住劉五前進的腳步,說道:“勞煩五郎擔憂了,不過都是些女子的疾病,不用請大夫的,過幾日就好。”
劉五瞧著陳遠,一臉嫌棄地說道:“周家妹妹病了,你都不能給她請大夫,真是沒用。”
在門口纏了許久,也沒能進去,劉五也沒了興致,不愿在這破院子里呆下去,一轉身,踢開破爛的籬笆門,走了出去。
其他的家丁罵罵咧咧的,也跟著走了,只留下在劉府當管事的王和。
王和看著劉五走后,才抖抖臉,來到陳遠跟前。
四十多歲的老頭帶著痞氣與玩味的笑容打量了陳遠兩眼,說道:“怎得,不服?陳家二郎,不是我說你,你跟誰較勁不好,非得跟五郎君較勁。在柘塘鄉這塊土地上這劉家就是天,現在五郎君有那個閑情跟你們玩玩,沒怎么樣你們,算你們運氣好,可要是哪天五郎君跟你們玩膩了,你覺得還有你們夫妻二人的好。
去年你剛來,咱劉家仁義,怕人說咱柘塘鄉欺負外人,幫著你免了差役,今年的服役可沒人幫你啦。聽說今年的役夫都是要到朔州去修城的,你考慮考慮,就憑自己的小身板,能從朔州活著回來嗎?這么嬌艷的美娘子到最后又便宜了誰啊。”
見陳遠不說話,王和又帶著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說道:“陳家二郎,我看你也能成為個人物才跟你說的。五郎君看上你夫人,是你小子運氣好,背靠著劉家這棵大樹,你小子又識得幾個字,一旦劉家提攜你,怕不得一飛沖天。頭兩天在吳州當長史的大郎君可是說要從家里帶幾個人去當書吏,你要是把握住這個機會,混個一官半職的,以后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聽我一句勸,你還年輕,你夫人這么漂亮,不是你這種泥腿子該擁有的,沒得讓她跟了你還耽誤了她的榮華富貴。”
王和以為陳遠聽進去了,還在那自顧自地說著,卻不知道陳遠已經滿臉紫青,青筋凸起,低吼了一聲:“滾!”就一使勁把門帶過去了。
王和沒想到陳遠竟然會怒斥他,一臉的怒意,大聲喊道:“死鴨子嘴硬,什么玩意,看你能硬氣到幾時?”說完一拍屁股,氣洶洶的走了。
院子里只留下陳遠和一地雞毛的混亂,陳遠站在院子里,不停地大口呼吸。想自己這些年來,習得多少兵書、史籍,為的就是要在這里受這般屈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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