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開皇二十年之后,整個朝堂也仿佛進入多事之秋。
正月,突厥、高麗、契丹遣使奉獻,隋帝楊堅派楊廣主持對各藩國事務,之前被打壓的晉王一黨再次顯赫起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楊堅對楊勇的厭惡不是一時的憐惜可以的,自然也不會一次機會便有大的改觀。楊勇該怎么行事便怎么行事,依舊如往昔一般。
楊堅對楊勇絕望了,到了這個時候,太子連個驅逐佞臣,親近賢良的面子活都不會做,自己如何敢把大隋江山交給他。雖然通過上次高颎一事楊堅也看到二兒子楊廣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仁孝,但作為天子,總得有點手段不是。楊堅沒有辦法,為了楊家天下,只得再次扶持起楊廣來。
二月,熙州人李英林率眾造反。三月初二,隋文帝任命揚州總管府司馬張衡為行軍總管,統帥步、騎共計五萬人討伐李英林,予以平定。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信號。楊堅又恢復了楊廣被禁止許久的領兵權,而同時也意味著太子楊勇的儲位更加風雨飄搖。
次日,前相國齊國公高颎被人告發,以心懷怨懟、意圖謀反之罪,被再次下獄。
楊堅為了徹底翦除高颎一黨,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
高颎回到渤海后不久,高颎封國的國令上告高颎私下做的一些事,說:“他的兒子高表仁對他說:‘司馬仲達當初托病不朝,于是擁有天下。您今天也遇到類似情況,怎知不是福份?’”
楊堅大怒,便把高颎召回,又將其囚禁在內史省拷問他。
或許高表仁真的說過這種話,但楊堅卻是一點體面也不給高颎留了。他在一步一步的利用輿論,創造輿論,直至把高颎給廢掉。
接著司法部門又上奏高颎別的事,說:“沙門真覺曾對高颎說:‘明年國家將有大喪。’尼姑令暉又說:‘開皇十七、八年,皇帝有大災難,十九年不可能活過去。’”
楊堅聽了,更加震怒,回頭對群臣們說:“帝王之位,豈可力求?孔子以大圣之才,作法傳世,難道他不想當帝王嗎?天命不可罷了。高颎和他兒子交談,自比晉宣帝,這是什么心思呢?”
有關部門請求殺高颎,還有不少人為高颎求情。楊堅將所有求情者一律罷官黜落。只是到最后,楊堅怕事情擴大化,才說道:“去年殺虞慶則,現在又殺王世積,如再殺高颎,天下人會怎么說我?”于是除掉高颎的官籍,讓他作平民。
之后不久,賀若弼復坐事下獄。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家伙純屬不長腦子。開皇十九年,隋文帝于仁壽宮賜宴王公,席間詔賀若弼作五言詩,所作詩中詞意憤怨,隋文帝看后還是寬容了他,并沒對他治罪。
這次楊堅向內侍說:“賀若弼曾經跟高颎說過‘皇太子和我之間,無論什么機密,都無所不言,言無不盡。您為什么不來依靠我的勢力,何必不吐實呢?’”
楊堅更是直言“賀若弼早就想謀取廣陵,還想謀取荊州,這兩地都是適于作亂的地方。這個意圖他一直沒有改變。”
這已經赤裸裸的要把太子楊勇推向深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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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事情都跟黃明遠無關。楊勇自己找死,別人也沒有辦法。若是他能稍微長點心,也不至于當了二十年的太子還被廢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