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萬分感謝,忽然安修仁在其身后捂住他的口鼻,扼住他的脖子。那人使勁掙扎,因為身上有傷,無處使力,始終掙脫不開。
過了一會,那人踢騰的腳也不動了,已經死去,只有尸體還時不時地抽動。
安修仁不去管他,轉身又去了火堆旁,拿起一個水袋,進帳送給了步迦可汗。
這時候步迦可汗正側躺在墊子上休息,聽到安修仁匯報說外邊的那個附離重傷不治已經死了更是皺緊了眉頭。現在這里只剩下他和安修仁了,就靠他們兩個怎么逃出去還是個問題。
到了天明,二人便褪去了身上所有能辨別身份的衣衫,換上了普通牧民的袍子,又盡丟棄所有的東西,只帶上所有的馬匹,向南而去。
兩人一路上顛沛流離,步迦可汗身上的傷口幾次崩開,疼痛難忍,幾乎不能行動。
兩日后,他們終于遇到了還在盧倫河西岸尋找他們的舍利設所部的偵騎。二人終于獲救。
這些偵騎將二人送到舍利設的營帳,二人幾乎都不能戰立,休養了好久,才勉強行動。
舍利設見到步迦可汗也是百感交集,自他從十幾歲跟隨步迦可汗起,二十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步迦可汗這么狼狽。
步迦可汗看到舍利設,也是萬分感慨,君臣二人在這個形式下相見,幾乎要抱頭痛哭。
舍利設所部那日逃出隋軍的重重包圍后,一面尋找步迦可汗,一面聚攏殘存的士兵,積蓄力量。所部現在僅剩八百余人,戰馬數百騎,人手一把彎刀。而這些就是步迦可汗現在僅有的力量。
這群人現在沒有后勤支援,沒有補給,連庫存都沒有。現在想返回草原,都不過是夢話,他們只能做著馬匪的勾當,積贊一些本錢,再圖返回吧。
所有的雄圖霸業,終究都成了一場空。
但步迦可汗幾十年來起起落落,飽經風霜,自不會輕易認輸。他安排人趕回牙帳,聯系牙帳內的嫡系部隊,了解牙帳的情況,自己則準備繼續留在漠南,聚攏殘兵敗將。他并不急著趕回牙帳,當年都藍可汗帶著幾百人穿越大漠身死就是他的前車之鑒。
雖然現在他身邊只有幾個兵馬,而且不堪再戰,但步迦可汗這個時候反而更加清明起來了。
他命令大軍向西北方向移動,避開隋軍的鋒芒。同時派出十幾路哨騎,去偵察情報,收攏殘兵。同時讓舍利設率領一半的軍隊向西出擊,攻擊西面實力較小的部落,補充自己的物資給養。這個時候,不管是不是他的子民,都是要為他這個大可汗奉獻的。
憑著突厥軍隊掠奪式的輸血,突厥部隊勉強維持住生存,還有了不小的擴充。終歸是之前突厥人數次崩潰,大軍逃散的不少,而隋軍也不可能完全將其潰軍殲滅。步迦可汗先后聚集起兩千人的各部殘軍,開始緩緩北進。
和隋人的仇以后再報,現在步迦可汗迫在眉睫的,便是趕緊返回牙帳,奪回自己失去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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