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我。”歐陽琛適時安撫她,早已爛熟于心的臺詞,被他說得無比真摯動情:“小念,不管你有沒有家人,不管你的家人在哪里,我都會如影隨形陪伴在你的身邊,為你遮風擋雨披荊斬棘,一生一世照顧你愛護你。”
陸小念只知道目前他是她唯一能依賴信任的人,不由得抬起淚水迷離的黑眸,既茫然又憂心地看著他:“阿琛,你真的會一直陪著我嗎?”
嗬,我可沒功夫一直陪一個傻子。
歐陽琛在心底發出不屑的冷笑,手指卻分外溫柔地幫她擦去了眼角委屈的淚滴:“當然會,你是我最愛最牽掛的小玫瑰,這次你出車禍把我嚇得夠嗆,以后不許自己開車了,我會擔心。”
“好的,我聽你的。”陸小念破涕為笑乖乖點頭,那雙還沾染著晶瑩淚霧的大眼睛,猶如山間最清澈透明的清泉水:“阿琛,你真好,我雖然忘記了我爸媽是什么樣,但是我覺得,如果他們在,也肯定像你一樣關心我。”
歐陽琛稍許恍了恍神,忽然間有些啼笑皆非。
數天前,他親手給陸小念動了一種極其特殊的腦部手術。
這種手術不需要大開刀,主要是注射藥物再依靠電波植入大腦破壞掉當事人的部分腦內神經。
盡管當時,他盡最大能力保障了手術的安全性,但是也不排除陸小念的智力會因此受到一定影響。
不過,這樣一個很可能智力受到了損傷的女孩,反而純真得讓人無法過多苛責……
歐陽琛在美國出生,自小天資聰穎,家族勢力龐大,一直以來都是公認的天之驕子,幾乎從來沒有嘗過失敗是什么滋味。
直到在美國頂尖的高等學府,遇到了比他更加天子驕子的凌墨言。
然后,他就再也沒有當過第一。
無論是學術理論還是科研實踐,包括女生們興致勃勃地評選本年度最想交往的男神,只要有凌墨言,他就一次都贏不了。
博士畢業后,凌墨言拒絕了美國數家高端研究機構的挽留,執意回了中國。
歐陽琛一度以為,自己總算可以擺脫掉處處被人壓制一頭,凡事都只能屈居第二的噩夢了。
可是,回了中國的凌墨言依然光芒熠熠風頭無兩,在國際醫學界的名氣與日俱增。
這讓歐陽琛更為耿耿于懷,心間那棵嫉恨交加的毒草越竄越高,也越長越旺盛。
以至于這大半年來,他很少再進實驗室做自己專業方面的研究,而是把大量的心思和精力都用在了觀察追蹤凌墨言的日常生活上。
所以,他知道了陸小念,更知道陸小念簡直就是凌墨言捧在手心里招不得碰不得的珍稀寶貝。
對于歐陽琛而言,凌家別的人他不好動,也壓根動不了。
不過,嬌生慣養心思單純的陸小念,無疑是凌墨言最大的軟肋。
現在,他已經通過不夠光明磊落的手段,把凌墨言這個最大的軟肋神不知鬼不覺地掌控在了自己手里。
那么,他超越凌墨言站上萬眾矚目的巔峰,必然是遲早的事情……
陸小念被別有用心的歐陽琛用非正常方式帶到美國藏了起來,同時也遺忘了從前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