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有聚終有散,在林大巧的搖搖晃晃中,在韋赤陀肝膽欲裂中,云春去似極滿意中,溫新涼藏頭縮尾中,眾人散去,只留下了滿院的狼藉和李言孤單的身影。
直到眾人都走了后,李言望著龔塵影與趙敏剛才坐的位置,腦中泛起二人剛才喝酒的模樣,以這二人的幾乎是性格相同,一直不說話倒也符合,李言卻感受到時了與以往的不同,二人看似平淡的喝酒,卻似都在回憶著交集的過往,涓滴的過往,都似在這酒中化成流線,帶走,遠去……
李言看不懂趙敏的心思,但能感覺出她今日更加沉默。
在小聚間隙,龔塵影曾與趙敏單獨出了一院待了一會,在韋赤陀、林大巧與溫新涼勾肩搭背中,在苗望晴微醉嬌笑中,卻似沒人注意到,但當龔塵影、趙敏二人重新回來時,趙敏的臉色在竹影婆娑的月光下好似更加白皙了幾分,她目光似有意無意的看向李言,目光中多了一份復雜,而龔塵影也是一幅有些局促的模樣,回來后默默的坐在那里,偶爾一碗而盡,卻沒有再看李言一眼,只是目光怔怔的盯著酒碗。
這點倒被離長亭看的很清,她略帶疑惑的看了二人一眼,就連那醉夢中的李無一也似微微的抬了下眼皮。
接下來趙敏則是更加沉默,有時望著嬉鬧的眾人,有時望著月光,眼神中充滿了迷離。
誰念西風獨自涼,此邊唱,人彷徨……
而這種氣氛很快就被打破,已然微醉,俏臉帶著酒意的粉紅,龔望晴則俏笑倩兮著走來,雙手分別拉龔塵影與趙敏說起話來,二人也只得微笑與她胡亂扯著話,一時間清涼仿佛暫時離開了小院。
直到最后離開,趙敏也是都未與李言說過一句話,而龔塵影則是在離去路過李言身旁時,低聲向李言傳音“明日上午等我,不要離開小院。”
這話讓李言一時摸不著頭腦,卻是不免多想了些許“難道這便是要單獨說些悄悄話了不成。”想到這,他黑臉上竟也紅了起來,過了一會后他落目小院,剛才心中的波動逐漸消失,他就這樣站在院中一動不動。
望著之前趙敏落坐的地方,那張絕美蒼白的臉又浮現在李言的眼中,良久,良久,李言一聲長嘆。
一夜清涼,半宿星光,李言在院中盤膝而坐,直到了天明。
“離師姐的酒當真厲害,僅此一夜那些藥力便讓我有沖破凝氣十層初期的可能。”
李言并沒有去嘗試突破,生生將那股藥力壓了下去,他現在缺少的是對境界的感悟,并不可能一味的尋求突破,這些藥力被他壓縮后,慢慢轉化成了靈力,他需要在凝氣十層初期不斷的壓縮打磨靈力,細細體味該境界的意境,最后靈力隨著意境的提高而不斷的壓縮、凝聚,形成更精純靈力后方再去突破。